衛陌城卻窺破了他的心思,
在陸琰辰起身的那一刻,抬起雙腿、靈活地盤住了他的腰,用力側身。
陸琰辰遭遇偷襲,被堪稱胡攪蠻纏的動作弄得哭笑不得,腳下一個不穩,與衛陌城摔成了一團。
「嘶」陸琰辰擰著眉頭撞得七葷八素,視線傾斜,發現魔頭縱使躺在地上也不老實,手不知何時已經開始擺弄起他的發梢,瞬間氣不打一處來,「你當這裡是血冥宮大床嗎?地上髒得很。」
「一個除塵訣便可解決的事情而已。」衛陌城放鬆身體,躺得怡然自得,專注地把玩著指尖的髮絲。
陸琰辰的頭髮與他帶有攻擊性的長相不一樣,發質很軟、很順,帶著細微皂角的清香。
滑溜溜、涼絲絲的,摸上去就像是上好的鮫織月光錦,讓人愛不釋手。
陸琰辰被姓為衛的四爪魔魚纏住,左右無法掙脫,索性躺平。
衛陌城看他頭髮絲的眼神如同在看初戀情人,
陸琰辰覺得好笑:「要不,我把頭髮剃下來給你?」
玩兒得正專注的衛陌城腦海中猛然浮現出一個禿頭的陸琰辰,那光潔的腦殼差點把他的眼睛閃瞎。
陸琰辰眼睜睜看著魔頭打了個冷顫,誤以為他真的很冷,無可奈何嘆了口氣,扯開自已的衣服前襟,搭在衛陌城身上:「過來、靠得近點。」
衛陌城無心插柳,柳成蔭。
得償所願的衛魔頭心情大好,大發慈悲搓了搓手指尖,魔息在黑暗當中無聲蔓延,幫助陣法中那些村民隔絕了大部分寒意。
一個時辰過去,受秘境影響,天色逐漸從漆黑轉為明亮。
陸琰辰戳了戳在他懷中已經昏昏欲睡的衛陌城:「你先起來,被人看見不好。」
「不。」衛陌城眼睛都沒睜開,揪著陸琰辰的衣裳裹在自已的身上,一動都不動,語氣卻極致可憐,「辰兒當真無情,昨日還說我們已經是道侶了,今日便已經變了心,生怕外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陸琰辰心說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不是怕被人知道。」陸琰辰嘆了口氣,撫了撫衛陌城的後腦,認真解釋,「只是沒必要故意做給不相干的人看。」
縱使是給人看,也不能以這種姿態被看見,公開道侶和公開床笫之事壓根不是一種概念。
他們是彼此的道侶,而非彼此的禁臠。
衛陌城一字不漏地聽完,嘴唇囁嚅了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沒說出口,就有清風山的弟子跑了過來。
衛陌城未能完全理解陸琰辰的話中意,瞬間從他身上彈開、躲出好幾米遠。
只是看那神態,好像是被丈夫拋棄的糟糠之妻。
陸琰辰好氣又好笑。
來者是雲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