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現在還是個小火苗呢,哪能聽得懂你在說什麼,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救他。」凌飛度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靈瞳也演夠了,她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眼淚,捧著藍色的小火苗,放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盯著火苗內的構造,半晌突然開口道:「他是以你的血肉重生的?」
凌飛度隨意地點點頭,歪頭疑惑道:「怎麼了?」
少女聞言暗嘆一聲,沒說什麼,只是乖乖地走到他的身旁蹲了下來,頭靠在他的小腿上,低聲道:「我會陪著你的,主人。」
被她靠著的少年聞言愣了一秒,眼中滑動著不知名的水光,半晌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靈瞳的頭道:「幹嘛突然這麼認真......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還是個小崽子呢,說什麼陪不陪的,說不定哪天就跟著哪家少年郎跑了。」
靈瞳抽了抽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小心眼一般地伸出爪子給了他的手一下,在他的手上留下了細長的紅痕,大聲宣布道:「我才不會!我就要一輩子跟在你們倆身邊!」
凌飛度笑了笑,拍了拍她變化出來的毛茸茸的手掌,心下卻是難言的感傷,古逸仙雖然已經被玄武族老祖給重傷,可總歸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的勝算還是太少太少。
不過......他甩了甩頭,將心下的迷茫給壓了下去,抓著靈瞳毛茸茸的爪子捏了捏道:「走吧,留個信跟師父說清楚。」
靈瞳點了點頭,束在腦後的馬尾辮一甩一甩的,她走到書桌旁,用彆扭的姿勢在一張白紙上寫著什麼。
見她這般認真的模樣,凌飛度倒是起了幾分好奇心,他信步走了過去,卻在看見紙上歪歪扭扭的畫時忍不住扶住了額頭。
「鵪鶉蛋啊......你怎麼這麼久了一點進步都沒有,真丟我這個主人的臉。」
只見靈瞳瞳孔緊盯著白紙,手上亦是將毛筆牢牢地握在手中,時不時還咬一咬筆頭,任誰見了都會以為她在寫什麼複雜的句子才會如此焦頭爛額。
只是紙上卻是大團大團的墨水,一眼看過去只有幾個歪歪扭扭的線條能看清,凌飛度眯著眼仔細辨認了半晌,才發現那上面畫著的那個圓糰子指的是靈瞳,而旁邊的一個棍上面插一顆土豆指的是自己。
靈瞳聽了她嫌棄的話語,柳眉倒豎,皺了皺鼻子哼哼道:「你行你上啊!不知道對於我們貓科動物來說拿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麼!」
凌飛度:「......算了你起開,我來。」
少女白色的皓腕上已然凝了墨汁,她眉頭緊鎖儼然是一副和文字做鬥爭的模樣,聞言立刻雙眼彎彎,嘴唇笑得露出整齊的牙齒,將手中的筆遞給了凌飛度。
微風透過打開的窗進入屋舍,吹起書桌上被鎮紙壓住的白紙的邊角,只見上面的字跡寫著:「姜老頭,靈瞳我帶走了,勿念,勿憂。」
......
靈瞳一下山便懶癌發作,她變成手掌大小的雪豹,鑽進了凌飛度的衣袖裡,呼呼大睡了起來。
凌飛度則不假思索地則轉動了手上的珠子。
頃刻間,一名藍袍衛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藍魂衛先是單膝跪下給凌飛度行禮,空洞的雙眼看不出絲毫情緒,宛若機器人一般冰冷道:「給少夫人請安。」
凌飛度聞言嘖了一聲,他當時忙著傷心,倒是忘了這一茬了......此時再糾結此事已無意義,不如早些去玄武族族地。
「帶路吧。」他淡淡開口。
藍魂衛口稱是,隨後便站了起來,只見他從隨身的儲物袋中摸出一塊深藍色的晶石,手掌一揮,那塊晶石便定格在空中,只聽咔咔兩聲,晶石從中部碎裂,一股水汪汪的淺藍色霎時溢出,不一會兒便在二人的身旁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水門。
藍魂衛示意凌飛度先進去,他便一腳踏入了那道波光粼粼的水門。
一腳跨出,便來到了另一個地界。
玄武族族長已經在此等候許久,他一見凌飛度肩膀上的小火苗便明白了,拱手道:「跟我來,柳道友本屬冰,在我族寒潭定能夠快速凝成實體。」
凌飛度拱手回禮,一言不發地跟在族長的身後。
二人經過傳送陣,來到了柳晤言化為當時玄武幼蛋的寒潭,冰冷刺骨的寒氣連已經大乘期的凌飛度都感到不適,他將肩上的小火苗捧在手中,狐疑地盯著玄武族族長看了一眼。
「這真的能對凝出柳晤言的身體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