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晤言無奈地搖了搖頭,垂下的眉眼中卻帶著淺淺的笑意,嘴唇旁溢出一個小小的括號,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走吧。」
聞州。
那水晶硬幣是凌飛度煉製的法器名喚意動,功能就是能夠快速識別、放大使用之人的心思,以及第六感,堪稱貼心小棉襖。
凌飛度天馬行空地想著,如果他上學的時候有這東西,那麼英語選擇題,他就不需要用橡皮擦了。
嗯......怎麼感覺還是這麼挫呢!
二人來到了一片冰天雪地的聞州,灰濛濛的天空下飄著漫天的鵝毛大雪。柳晤言抬頭看了看,眼中閃過一次懷念,隨即伸出他修長的右手,接住了一片精緻的六角雪花。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將二人一直牽著的手舉了起來吻了一口。
凌飛度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柳晤言又湊過去親他的眼睛,被凌飛度不好意思地偏頭躲開了。
他臉頰緋.紅,在寒冷的聞州仿佛都要冒出熱氣來,只見他白了柳晤言一眼,囁嚅道:「阿言......這還是外面呢。」
柳晤言笑得放肆,他勾了勾凌飛度的鼻子,戲謔道:「小凌,失憶後突然變得這麼純情,我還真是不習慣呢。」
凌飛度大眼睛軲轆軲轆地轉,好奇道:「難道我以前很奔放嗎?不應該啊......」
柳晤言但笑不語,直到凌飛度瘋狂地眨巴著他的大眼睛,一直往柳晤言的臉上湊,像眼睛抽筋了一般。他才附耳過去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凌飛度聽著只感覺自己被五雷轟頂了,他不信邪地翻了翻儲物袋,又心神一沉,在空間裡翻找了起來。
果然發現了一個紅色匣子,他一把將那匣子掀開,其上赫然寫著「寡.婦也有第二春」,凌飛度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氣,一鼓作氣地將那本書翻開了。
「啊啊啊啊啊啊!」凌飛度發出尖銳爆鳴聲,這這這.....這些姿勢和地點難道他和柳晤言都幹過?
他又羞又喜,唇邊不自覺地揚起了可疑的微笑,欲蓋彌彰地用手蓋住了他的臉。
柳晤言見他這副模樣,心中有數,將他的手從臉上抓了下來,牽著他的手往前走。
他悅耳的聲音藏了一絲喜意,開口道:「你選擇來這兒, 我很高興。」
凌飛度則不解地歪頭看他,示意他給出一個解釋。
柳晤言牽著他的手在長街上走著,此刻雪下得特別大,路上的行人都穿著貂裘,撐著傘,像看傻子一般看著衣衫單薄的二人。
不一會兒,他們二人的頭上就落滿了雪花,白茫茫的一片。
凌飛度舔了舔唇,似乎好像想說些什麼,又尷尬地閉上了嘴。柳晤言挑了挑眉,食指挑起凌飛度的下巴道:「怎麼了?」
凌飛度大眼睛快速地眨巴了兩下,好像在說是你讓我說的啊。
他握住了柳晤言的兩隻手,將其放在了他的胸.前,期期艾艾地張口道:「我只是想到了一句詩......不許嫌我土啊!」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①
柳晤言感受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替他拂去睫毛上的雪粒,笑道:「那我們可要共白頭兩輩子了,畢竟我們第一次定情就是在雪天。」
凌飛度頓時來了興趣,雙眼放光道:「是嗎?!那你跟我說說,我都不記得了......」
他的語氣中帶了一點點失落,充滿期盼地盯著柳晤言的眼睛道。
柳晤言左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眼前向上看,鼓著右臉道:「嗯......這個嘛,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凌飛度想了想,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微笑,踮腳親了柳晤言的側臉。
「這下滿意了嗎?」
柳晤言但笑不語,身體卻轉了個方向,所求為何若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凌飛度乾脆捧著柳晤言的臉,重重的在他的右臉、額頭、眉心、鼻尖都親了一口,最後落到他柔軟的唇上,發出了「啵」的一聲。
柳晤言這才滿意地笑了一下,開口道:「嗯......也就是某人死纏爛打地要跟我在一起吧。」
他才不會告訴凌飛度是他忘卻了自己的本心,愛上了他這個任務對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