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晤言好笑,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但心裡卻不感覺到冒犯。
「你也失憶了對吧。」柳晤言問道。
「也?」」凌飛度略帶震驚,忙點點頭:「你也失憶了?」心中卻想到:「我明明不認識他,為什麼能叫出他的名字,難道我不僅是穿越那麼簡單,真的也失憶了?」
柳晤言指著廂房門,說道:「這房間有古怪,我出不去,你試試。」
凌飛度習慣性地聽他的話,剛要邁步子,突然意識道:「?我為什麼這麼信任他。」
「怎麼了?」柳晤言不解,歪頭看著他。
「沒,沒......」凌飛度撓撓腦袋,還是決定聽從自己的直覺,他不會害他的。
凌飛度三兩腳走到了門邊,內心忐忑地踏出了左腳。
「嗯?沒事?」凌飛度又踏出了右腳。他轉頭看向柳晤言,又猛的往前跑了幾米。
柳晤言只感覺到有一大股拉力圈住了他的腰,將他一把扯出了房間,朝著凌飛度飛去。凌飛度見他突然沖了過來,忙伸手抱住他,在空氣中轉了兩個圈,才止住了作用力。
柳晤言感覺腰都要被勒斷了,他靠在凌飛度身上,喘著粗氣。良久才緩過來,開口道:「看來不是我不能出房間,而是我不能離你太遠。」
凌飛度震驚得睜大了眼睛,這不是少女漫的情節嗎。
柳晤言感覺身體很累,明明此時是六月流火的季節但他還是感覺冷。感覺不太對勁,自己的身體怎麼會這麼弱。
凌飛度瞧他冷汗岑岑的模樣,撥開他濕漉漉的額發,問道:「你還好嗎?我抱你回去休息吧。」柳晤言無力地點點頭,現在這個狀態什麼也幹不了。
柳晤言一睡就是一整個白天,再睜眼時,外面的天空已經全黑,府中一片紅色的燈籠,將天色映得發紅。
凌飛度見他醒了,正想上前說些什麼,門外卻魚貫湧入了一群丫鬟婆子。
為首的正是今早去請夫人的劉媽媽,她語言晏晏的模樣,開口道:「少爺,今晚府中設宴,夫人請您和少夫人出席。」隨即招招手,招呼丫鬟們給二人更衣。
柳晤言頗為習慣的等著丫鬟服侍,凌飛度卻有些不好意思,與繁複的衣服做了鬥爭後,還是乖乖地讓丫鬟替他換好了衣服。
一群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了一位小丫鬟給二人帶路。
柳晤言感覺恢復了些許元氣,他問丫鬟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丫鬟福了福身,道:「夫人,奴婢叫月靈。」
「月靈,帶路吧。」柳晤言抬腿準備走,似想起了什麼,示意凌飛度趕緊跟上。
二人走在迴廊上,柳晤言打量著附近的環境,從他們的院落里出來,便是一處人工湖,六月正是荷花開放的季節,正是「接天蓮葉無窮碧」的景象。
遠處的院牆高聳,入目皆是亭台樓閣,紅色的燈籠靜靜地燃燒著,無比的寂靜,一點兒蟬鳴、蛙聲都沒有。他微微皺眉,這地方著實是怪異。
凌飛度的眼神沒有分到環境上,他用餘光悄悄地打量著穿男裝的柳晤言,和他一樣,穿著一襲銀灰色的深衣,但穿在他身上就特別好看,像一棵野外佇立的青竹。
二人跟著月靈走了許久,穿過了幾處院落,才到達了前廳。
凌夫人遠遠地看見他們來了,幾步走了出來,一手拉著一個,引著他們二人落座。
一桌人見了柳晤言男子裝扮,也不感到詫異,仍舊笑意盈盈的。為首的中年男子舉杯道:「在座的都是凌家人,今天設宴的原因想必大家都知曉,犬子半年前突然身患重疾,藥石無醫。若不是遇到了那位大師,恐怕已經......」
凌父頓了頓,看向凌飛度紅潤的臉龐,道:「好在犬子現已安然無恙,今日設宴也是為了替他慶祝,大家吃好喝好啊!」眾人依言紛紛舉杯,口中都說著一些祝賀的話語。
凌飛度皺皺眉,看向柳晤言。
只見柳晤言一副淡然的模樣,見他看過來,還笑著給他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凌飛度感到不解:「為什麼不介紹柳晤言的身份?上午凌夫人明明還是一副感激的模樣。」柳晤言伸手握住了凌飛度席下的手,安撫一般的拍了拍道:「先吃飯。」
席間,有位約莫二十五年紀的男子,頻頻看向二人。柳晤言眼神一轉,這人應該可以利用一下。因著大病初癒,倒是沒什麼人給他二人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