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怎麼樣?」
楚懷存本來想替天道去問問季瑛,能不能為一本書起個適合供奉的好聽點的稱號。但是既然天道自己已經想出來了,他自然不打算對天道有點糟糕的品味發表什麼其他意見。左右這個名字聽起來受眾就很廣泛。
況且……
天道面前一身雪衣的新帝,這個世界未來的管理者,此時抬起那雙清冷又明亮的眼睛,不僅表示了認同,而且又開了口。
「河出圖,洛出書……」
楚懷存說,「既然如此,我有一個主意。」
*
登基大典越來越近,秦桑芷也聽說了那些傳聞。系統變得越來越擔憂,在他腦海中說些老生常談的舊話,但秦桑芷卻絲毫不以為懼,反而歡歡喜喜。
「楚懷存要當皇帝了,這是好事,」
他說,「別總是那麼緊張。那些異象當然都是史官編造的。你沒有看到他今天看我的眼神嗎?他現在一定很煎熬,一個是白月光,一個是硃砂痣。楚懷存拿我當替身,本來就虧欠我了。」
但是秦桑芷將他和季瑛的條件橫向對比:他比季瑛氣質出塵,而且清清白白,從來都是好名聲——除了被污衊入獄的那一次;他做的詩當然要比季瑛好上數倍,看他那個樣子,怎麼像是還會寫詩?而且他一向和楚懷存親近,那季瑛明明一直和楚相針鋒相對。
「他當然會選我的。」
系統檢測到宿主加快的心跳,他的臉上流露出某種深信不疑的情態,「他怎麼可能會不選我?」
於是它決定不提醒他:在所謂替身論調中,楚懷存其實是情感轉移的受害者。
不過,楚懷存確實表現得無可挑剔。
他不僅在壽宴當晚體貼地送走了受驚的秦桑芷,反倒沒有叫馬車替季瑛送行,而且還主動叫人送了許多昂貴的金銀玉器、書畫墨寶到秦桑芷那裡。秦桑芷打聽過,新帝還沒有給予其他人這樣的優厚待遇。
系統不得不承認,或許秦桑芷就差一點點就能攻略成功。
——雖然這個念頭隨時隨刻都在搖擺不定。
「我受了傷,」楚懷存面不改色地解釋道,「這幾日不能照顧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