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分明是他派方先生去做的,但在這位殿下的一番話下,卻變得和端王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已經到了不容抵賴的地步。不僅有人證,還有物證,不僅有物證,甚至還牽扯到了更複雜的身份。
「我怎麼會知道?」端王下意識反駁。
「連、連我也曾聽說過,」
七皇子又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看起來十足的清白無辜,甚至對自己將要說的話滿含愧疚,「當年在京城審的滅口案,犯人殘害了數十人的性命,卻免了死罪,落得個苟且偷生。大家都說,那張五是皇兄母家的侄兒,在朝中有大官傍身。這、這不是正好對上了……」
此言一出,簡直塵埃落定。
端王覺察到一道道如鋒刃般扎在他身上的目光,人生第二次感到了和當年楚懷存將他趕出京城一樣的切膚之痛。他瞪著眼睛,神情可怖地盯著七皇子。
但對方無論怎麼看,都和他一樣被嚇壞了,指著天發誓:「我……這都是我看到的。我錯了,皇兄,我給你賠罪,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一副沒有出息的樣子,只差涕淚橫流,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敢來算計我,」端王咬牙切齒,「很好,很好。你們都很好。」
他一副壓抑十足的模樣,看起來暴戾非常,但楚懷存的神情卻並未因為這位尊貴的鳳子龍孫而動搖幾分,寒冷得像是高山之巔的冰雪:
「若是端王殿下沒做虧心事,只是拿個冰的距離,玉佩怎麼會好端端地掉了?」
雖然他清楚這件事不是端王做的,不過七皇子倒揭露了另一件事:
——端王十有八九真的做了虧心事。
看他此時還死死咬住謊言不放的樣子,恐怕那也不是三言兩語便能和盤托出的事情。
秦桑芷聽的頭昏眼花,下意識覺得有幾分蹊蹺,但看了看楚懷存的表情,又把心放了回去。他想,對方總歸是會不顧一切報復傷害他的人的,並不需要擔心。於是他同仇敵愾地看向端王,在他的傷口上又添了一把鹽。
話說到這個份上,宴席肯定不能繼續吃下去了。
不只是宴席,秦桑芷出獄後的首次亮相也被攪合了一通。七皇子慘兮兮的,像是不小心撞破了秘密害怕被滅口的人,遇到誰就要低聲下氣地解釋一遍自己的經歷,倒讓人分不清真心還是假意。眾人分辨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也各懷心思地離開相府,回到各自的地盤。
至於端王和他身邊的季瑛,則沒等到回府,便被相府的人客客氣氣地留下了。
在朝廷來要人之前,楚懷存還是能自己用些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