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眼邪修惱恨:「你如此維護這個臭娘們兒,莫不是真看上她了?」
「與你何干?」季軒依舊冷笑。
二。
首位上的花神夫人沉著臉看著他們,陰晴不定的目光落在季軒身上,忽然凝在他的領口處。
那衣領被虞驚鴻之前扯了一下,有些敞開,裡面的內襯露出來一角,上面繡著一點浮雲紋。
花神夫人能舉辦多次共祭還不被發現,靠的就是對正道各大門派的了解,他一眼就認出那是昭華派的校服紋樣,臉色立即就變了。
這人不是烏君!
念頭冒出的瞬間,他就一拍桌案,將上面的杯盞酒樽全部擊飛,一堆東西頓時攜帶著凌厲的氣勁沖向季軒,好似一張密網朝他籠罩過去!
但他本人卻看都不看結果,轉身就要丟下宴會眾人逃跑!
一。
就在花神夫人剛剛邁出一步時,最後一粒微光落入少女眉心。
和那眸中乍現的光彩一同出現的,是一陣洶湧而至的暴風雪!
驀然爆發的雪暴噴涌著吞沒了宮殿,除了少女們待著的那一片空地外,其他地方全部都被席捲而過!
與此同時,桌案後的季軒也瞬間暴起,一把暗器天女散花般撒了出去,撞開花神夫人擊來的杯盞。
驚鴻劍應召而出,錚然一響,冷冽的劍光接連閃動,在剎那間便已挨個點過數十個邪修的喉嚨。
密集的劍光凝成一排,飛濺的血滴也連成一條紅線,從殿尾一直串到最前,上一個邪修甚至還沒感覺到疼痛,下一個邪修的脖子就已被刺穿。
等劍光湮滅下去,同一排的邪修已經死了大半,而季軒也持著劍,立在了逃跑的花神夫人面前,劍尖穩穩指向他的咽喉!
花神夫人臉色大變,急忙止住腳步,在撞上去之前險險停了下來。
衣擺輕飄飄落下,幾粒雪花輕輕落在季軒肩頭。
一息之前,宮殿裡劍拔弩張,短短一息之後,場上局勢已是截然不同。
整座宮殿都凝結了一層晶瑩的白霜,邪修們死的死,傷的傷,還活著的,也都被白霜凍在地上,大半個身子都被冰封住,憑藉修為在寒氣的侵蝕下苦苦支撐。
花神夫人僵硬地盯著眼前的劍尖,他雖然及時避開了,脖子上的皮肉卻還是被森寒劍氣割傷,流下一縷血痕。
脖間的刺痛讓他的表情更加僵硬,強笑著看向季軒:「烏君,你這是做什麼?」
又看向虞驚鴻,表情有些不好:「還有這位姑娘,莫非本就和烏君認識?既是修道之人,又為何要假作凡人,闖到我這花神殿中?」
季軒還沒說話,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的虞驚鴻就不客氣地開口了。
「誰是姑娘?!」他揚起下巴,不爽道,「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公子是男的!」
刺啦一聲,礙事的裙子被直接撕掉,頭上的首飾也拔了個乾淨,臉上的妝容也抹掉,再把散落下來的頭髮隨便一紮,沒了刻意裝出來的柔弱,那股勃勃的英氣就顯露了出來。
面容依然艷麗,卻再也不會被錯認身份了。
聽了虞驚鴻的聲音,再看到他的動作,花神夫人臉色更加難看。
他自己扮女相扮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卻沒認出另一個男人的女裝?這簡直就是恥辱!
「那兩位……」花神夫人勉強笑道,「為何要毀了我的花神宴?」
季軒把面具摘下來,扔到一邊,語氣淡淡,手中的劍依然穩穩指著他:「你不是很清楚?否則也不必逃了。」
花神夫人額上冒出冷汗,快速往宮殿裡看了一眼,想找個幫手。
但一看過去,心就涼了半截。
這次花神宴一共來了六十多個邪修,在剛才那一瞬間的單方面交鋒中,已經死了一多半。攻擊來得太突然,這些人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見了閻王。
剩下二十多個人,也幾乎個個帶傷,被困在堅冰之中,臉色發青,眼看著就要被寒氣徹底侵蝕,變成冰雕。
他們在苦苦維持胸口的那點熱氣,不讓冰霜繼續往上蔓延,自顧不暇,又怎能幫得了他?
但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花神夫人眼裡閃過陰狠之色,心念一動,原本還在驚慌的少女們忽然慢慢站了起來。
她們眼神極其驚恐,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仿佛被看不見的線拽著,猛地朝季軒和虞驚鴻沖了過去!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沒被影響的梓青驚慌地抱住身旁的姐姐,想要讓她停下,卻被她硬拖著向前。
神魂被禁錮的少女們被花神夫人操控著,分成兩撥,奮不顧死地朝兩人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