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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出了極為棘手的問題,連鎮守雲州的震天雷都搬了出去。

燕鐸摸了摸袖口裡的密信,他知天厥出現紅甲神兵,無人能與之抗衡。搬去的震天雷暫且擊退天厥,可數量有限,且作戰笨拙,易守難攻。

但這些都不會真正的威脅到北國。

他目中透出幾分凝重的思量之色,靜了好半響。

就在阮舒窈以為,沒人會回答她時,燕鐸開口了。

「三百多年前,世昌帝被放逐出海的十八皇子燕沂嵐,從海外帶回一個女人,她是東萊渤澤國的聖女,住在遙遠的大洋彼岸,她帶著探索新人類的目的,從渤澤群島啟航,駛向無邊無際的陌生海洋,她在大海上救了燕沂嵐的命,兩人相愛。」

「在北國危如累卵之時,是她召喚衍神兵,成就北國霸權。」

「衍神兵的起源是大海,有變色隱身的特性,我們普通人肉眼看不到他們,渤澤子民瞳生異色,無論他們是否隱身都能看見。」

「你們以為的神兵天將,不過是大海上的奴隸種族,他們只能生活在海上,世世代代受渤澤國控制,被帶到北國的那一批,是聖女的私有物品,聖女臨終前,把他們留給自己的後人,就在這太極殿裡,有血契壓制著,需要所謂的真愛,才能解開定海螺秘鑰,使他們忠於我等。」

「寡人與皇后伉儷情深,宮中亦無任何妃嬪美人,她想要什麼,寡人都依著她,為什麼這樣,還不算真愛?」燕鐸神色悵然,頓了片刻,繼續道:「渤澤國聖女消失在海上,大概還會派人開闢新航線,說不定,他們已經發現了這片大陸,屆時不光是北國、天厥、金烏城都會面臨未知浩劫,衍神兵或許能夠抵禦他們,為整個神洲大陸,爭取一分希望……」

二人看了他許久,心中五味雜陳。

他的這番話著實令人動容。

他復活王皇后,竟是出於

愛,出於對天下的責任。

他壞事做盡,竟是為了保護他的子民。

阮舒窈動搖了,心中的那桿秤開始偏向他。

「聖上,可還有遺言?」

一空單掌行禮,眸低慈悲沾染幾分晦暗。

整個太極殿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寒意籠罩,沉重又壓抑。

燕鐸想起他說過的話:「小僧此來,有一件必須完成之事。」

心中不禁湧起某種不祥的預感,透著難以掩飾的悲涼、不甘,堪堪開口:「寡人這一生,雖有諸多遺憾,卻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百姓。」

他閉了閉眼,深邃目光里一片漆黑,厭厭道:「只是這權力之巔,太過孤獨。」

一空出手時,無人能擋。

良久。

燕鐸艱難地抬起頭,口中鮮血漫了出來,他望向寒玉床上像是睡著了的女子,竟有些想不起來,她原本的容顏。

但她望自己時,充滿愛意的眼神,他永遠都記得。

仿佛是在這一刻,他放下所有執念、牽掛,只留一份釋然。

一空看他倒在面前。

那雙曾洞悉世間萬物的眼,極力斂著隱隱不穩的波瀾。

此刻太極殿外,火把如流動的繁星。

「傳我命令,入太極殿救駕!」

將領聲音鏗鏘有力,通過士兵之間的傳遞,迅速在整個皇宮迴蕩。

外面人雖多,對一空來說殺出去並不太難。

溫和目光看她。

「小僧記得,女施主熟悉水性?」

他們第一次相遇,就是在浮屠寺的絕壁深潭裡,天鵬把她丟入水中,欲誘一空救她,與她生肌膚之親,破他佛門之戒。

可能是他這個和尚當得太容易,小小年紀位列眾僧之上,一句句祖師,折了他的福祉,才讓他現在的路這樣難,他造殺孽,與我佛慈悲背道而馳,他再回不去浮屠寺了。

阮舒窈掩下長睫,奇怪的感覺湧入眼眶。

一道淺淡眸光掠過她,似是怔了一息:「豢養幽藍電母的那條內河,並非是死水,河水很深,我們下去看看。」

「那他?」阮舒窈不敢回頭,怕對上燕鐸垂死掙扎的視線。

「若有人救他,便死不了。」

一空那一掌,沒有用全力。

-

河水陰冷氣息撲面而來,昏暗光線里,內河近乎深不見底,好似除了三尺之上的幽藍電母,三尺之下還有著許多看不見的生物。

他們隨河水流動的方向遊了小半個時辰,浮出水面時,一條幽深密道懸在鑿滿符文的石壁上。

「那是什麼?」阮舒窈驚嘆。

一空沒有立即回答,抓住她手腕飛身上了密道。

他掌心燙人,鬆開後濕透的袖口還殘有餘溫。

「大概與渤澤聖女有關。」一空暗暗收攏掌心,收得很輕。

密道盡頭,是一道厚重銅門,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空便破解了機關。

銅門緩緩打開,外面竟是另一個天地。

晨輝破曉,空氣中瀰漫著清新而略帶濕潤的氣息,與密道內沉悶的環境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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