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傳說是真的。」
沈慕時似是自言自語:「衍神兵出現了。」
衍神出現了。
阮舒窈攥緊手掌中的脂粉盒子。
他們結過血契,她感覺得到。
他就是衍神。
遙望最前方威風凜凜的背影,突然覺得,她對景啟的了解太少了。
他們還會再見的。
等他從瀛洲回來。
-
與天厥和談陷入僵局。
儲君堂里吵得不可開交。
天厥要求歸還邕淵,割讓蘄州、柏林、馝陽三省。
並且批准天厥在瀛洲島駐軍。
燕寧沒說話。
太傅氣紅眼:「大司馬不願打仗,老朽可以代之。」
他是個文官,年紀很大,幾乎是指著沈慕時的鼻子在罵。
大祭司看不下去,跟著站起身:「太傅稍安,和談關乎社稷安危,不可意氣用事,雙方使臣還在洽談,並非沒有轉圜餘地,切莫輕易言戰。」
沈慕時面向上座儲君拱手道:「臣自請加入使團,與天厥談和。」
燕寧掀眼看他。
身前兩個老者同時皺眉。
「亂了套。」大祭司搖頭。
文官要出征,武將要和談,這叫什麼事?
「和談才是我們最優的選擇。」沈慕時平靜而堅定:「望殿下恩准。」
「大司馬身為柱國之臣,惹遇不測,如損北國半壁江山,
不划算。」
燕寧錦衣玉帶而坐,長睫投下兩片陰影。
「殿下,老朽以為,當務之急,在於探明天厥提出如此苛刻條件背後的真正意圖。」大祭司面向上座道。
「呵。」太傅冷笑,揶揄道:「還以為大祭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無所不能,你如今是老眼昏花,看不出來了嗎?天厥就是想打仗,他們發動戰亂也不是第一次,打輸了就派人來哭,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接納他們成為屬國。」
太傅喘了口氣:「還好沒讓他們打贏過。」
「現下只抓住我們一點錯處,便獅子大開口,要割三省,要駐軍權,他們有幾個兵,還想分瀛洲這杯羹。」
「太傅也覺得,是我們有錯在先?」沈慕時立得筆直:「開殺使臣之先河,與背信何異?」
燕寧眸色黯淡:「國之相交,言兵馬實力,不言信義。」
第80章 倒反天罡和談
兵不厭詐者何談信義?
講信義也是要分人的,讓他跟李修臣講信義,怎麼想的?
固然沈慕時的發言很危險。
敢當面指責皇子,很直很剛。
看在他是沈慕時的份上,終究沒有說什麼。
准他去談和,其實也無甚不可。
大不了掀桌子開干,左右對面的武將打不過他,文官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但至少要讓他胯。下有馬,麾下有兵。
他可以死在戰場上,不能死在案板上。
太傅默然好半響才回過神。
聽見沈慕時罵皇子,那比罵他祖宗還要難受。
義憤填膺的跳了出來:「你姓沈的還敢提這話,先捫心問問,這一切禍端因誰而起,自從找回來個什麼二小姐,一家老少跟灌了迷魂湯一樣護著,門風家教在你們手上算是敗光了,你捨不得管,自有教她做人的時候,容不得她倒反天罡。」
「太傅。」燕寧沉下嗓音。
這是眼珠子在地上叫人踩著,沒看見他呢?
「老臣失言。」
太傅想起什麼,眉心一肅。
燕寧被他們吵得頭疼,議事就此作罷,按照歸還邕淵,贈萬金的條件,再令使臣去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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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月華輕紗般覆蓋屋檐,枝葉間漏下斑駁光華,宛如點點碎銀。
兩個丫鬟垂低橘黃紗燈,細心挨在她腳邊照路。
不遠處一道偉岸身影,負手立於迴廊。
「兄長。」她遞披風給沈慕時,待巡邏府兵行過,才堪堪開口:「我在天厥的事,不是有意要瞞,是我……」
「都過去了,初冉已在祖母面前幫你解釋,祖母心疼你還來不及,斷然不會怪你。」沈慕時把披風拿在手上:「你入府時我便說過,我們是一家人,無論往後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身後。祖母叫你去屋裡說話,是有東西要給你,你放寬心。」
她微微頷首,與沈慕時一前一後走在迴廊中。
入府以來若非沈家庇護著,她估計早被拖到街上供人參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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