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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沉寂里,阮舒窈忍笑忍得辛苦,她從未見燕寧吃過憋,燭檯燈火閃爍,照得他墨玉般的眼瞳格外好看,大約是太過好看,誘她失神。

對上那道盈盈眸光,燕寧感覺像是被什麼撩撥了一下,某種念頭越來越烈,連呼吸都灼了幾分,薄唇抿成一線,若無其事的抬步往牢外行去。

「還不跟來,答應我的條件,在牢里可不好做。」燕寧刻意壓低聲音,胸膛隱約起伏。

阮舒窈尚不知是要答應他什麼條件,眼看他要走,乾脆放開膽子問:「為什麼收押一空等人,分明是丞相府有錯在先。」

燕寧略撤半步,回身看她與那僧人站在一處,唇邊綻出一抹幽幽淡笑,眸低壓住晦暗之色。

「沈二小姐,要不封你個判官噹噹?」

這也太陰晴不定了吧?

她神色茫然,被噎的好半響說不出話。

燕寧下意識覺得自己語氣過重,是準備轉圜兩句,卻見她與那僧人四目相對。

說什麼得道高僧,終不過是一個殺生破戒的和尚,本質上脫不開凡塵俗世,戲謔道:「不必如此看得起這天牢,一空聖僧真想走,又有什麼地方關得住他。孤看他是,在等某人上趕著獻殷勤。」

這陰陽怪氣,酸溜溜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掐著的佛珠緊了緊,僧人慈悲目色沾染一抹複雜,未有半分遮掩,依舊坦蕩看她。

阮舒窈微怔,這還是她認識的燕寧嗎?

唇角淺淺勾出幾分自得,視線重新被燕寧吸引過去,柔聲道:「若殿下不介意,我想與聖僧單獨說幾句話,好好獻獻殷勤。」

燕寧輕簌一聲,懶得看他們,步履如風。

不遠處的內侍輕步跟上,是連牢房的門也不敢來關。

她置之一笑,轉眸正對上一空視線,僧人古井無波的眼瞳里,好似吹進一陣微風,漾開寂靜漣漪,轉瞬匿無蹤跡。

阮舒窈虔誠目光的像是在拜佛,聲音溫和:「不知聖僧,可願指點一二?」

一空移步禪坐木榻,整理月白僧袍,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相府密室之事,當真就此不提?」她音量極輕,怕僧人聽不見,娉裊身姿行近,微風浮動添上一抹清涼愜意。

僧人看向那雙星辰入海的眼眸,沉寂良久,就在她以為一空不願回答這個問題時,他開口道:「真正幕後主使,並非相府之人,待小僧再去映月神宮問個明白。」

第67章 秋水瀲灩吸引力

日暮西沉,天邊暈染出一抹酡紅,餘暉細絲般灑在寶蓋鑲金的車頂,清風吹動帷幔流蘇迴蕩陣陣蕭瑟。

車內寬敞奢雅,阮舒窈慵倚小几,縴手撐住精緻下顎,鴉羽長睫微微煽動,腦海還在回想密室之事。

結合前後關聯,釐清這樣一個結論。

當年王皇后從城牆躍下,潘覦抱著她的屍首進入太極殿,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王皇后並未死去,這些年靠點油燈為她續命。

太極殿裡的人,暗中操縱王宗瑞搜羅適用少女,沒有強大國力支撐的金烏城,成為吸血割肉之地。

但這還不夠,想真正復活王皇后,需集齊下冊續命天書,於是作為爪牙的映月神宮,盯上浮屠寺。

一空交出天書,順藤摸瓜查到北國。

他說再去映月神宮問個明白,實則心中已有答案,再去便是做最後清算。

她輕嘆一息,不知燕寧對此事了解多少,太極殿裡究竟藏有多少秘密,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種種紛雜實在不宜宣之於口。

燕寧坐她左側,雙手隨意搭在膝上,先是闔眸假寐半響,偶爾投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不羈,溫情脈脈的,就連至高無上的氣焰也消減許多。

視線忍不住落在她純淨面容上,猶記得留苑見她時,那種驚艷令人忘卻呼吸,她像是一隻受傷的靈狐,深情眼眸浸滿淚珠,那種發自心底熱烈的愛意,堅韌又孤湛,她哭音酥啞:「哥哥殺了我罷,是我對不起你。」

兩人眼波相觸,他仿是看到了自己的宿命。

大丈夫頂天立地,何需拘泥於釵裙之下。

他不介意她改嫁過旁人,只覺得是沈毅之沒有保護好她。

後來說出,『到了北國,再無沈毅之,只有燕寧。』的是他。

可真到了北國,糾纏不清,被攪得心神不寧的,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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