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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男人們暴起青筋,準備再次發力:「轟轟隆隆~」的巨石猛然朝山崖滾落。

「啊~」

「于于~」

「咈哧~嘶~」

幾乎同時間,女人的尖叫聲,董鶴年扯住韁繩的安撫聲,受到驚嚇時烈馬發出的咈哧聲,車輪失去平衡與地面摩擦出尖銳刺耳的「吱嘎」聲……

阮舒窈在車裡翻了過來,她很清醒的意識到,即將與馬車一起跌進嶙峋山崖是自己。

零散長發飄出車窗,馬車卻定住似的,一大半懸在崖邊不動。

暗衛紛紛飛身躍來,從沈毅之臂上接過繁重馬車。

董鶴年也不曾想到自己有一日會把腿伸進車輪子裡,還好車輪及時剎住,他傷得不重,至少跟主上手臂見骨的血口子比起來,算不得什麼。

沈毅之鮮血淋漓的左手藏去身後。

馬車穩穩落在地面,阮舒窈略顯狼狽的探出身來,她並未看清沈毅之是怎麼過來的。

雙腿顫抖著連下車也不會,直直撲入男子懷中。

沈毅之鮮有耐心任她抱著。

年輕夫婦見少年公子左臂傷口露骨,卻連悶哼一聲也沒有,皆是瞠目結舌,也不敢多言,自覺跟著暗衛們清理起路面頑石。

稍作休整,沈毅之親自為她駕車,董鶴年也坐在車外,隔著車簾,不動聲色替他包紮。

馬車行得極慢,幾乎與拉驢車的年輕夫婦同行,驢拉的板車很窄,上面拖著行囊,年輕婦人把帷帽抱在懷裡,好似有些局促不安,年輕男人眼裡噙著畏懼之色,顯得極為普通本分,更令男人震驚的是,十數個青年壯漢組成的隊伍,不說是講些葷段子玩笑,就是正常交談也極少,一個個像是沒有感情的殺手,直教人在日頭下也能生出寒意。

就這樣行了兩炷香的時間,途入一方古木參天的道路,沈毅之吩咐眾人在此歇腳。

午膳阮舒窈吃不下,只喝了些甘甜泉水。

年輕婦人去樹林裡方便回來,見阮舒窈不好意思的看了她幾眼,主動搭腔領阮舒窈往樹蔭鑽去,回來時二人熟絡了幾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我家那口子,也不是天厥人,我們在天厥待過幾年,天厥重文士,上至青天大老爺,下至黃口小兒,那可都是四個字,四個字的說話,你想啊,那平頭老百姓,種完地跟你四個字,四個字的說話,誰受得了,我們呢隨性慣了,與天厥的民風合不來。」年輕婦人說著自己的私事。

阮舒窈並未問起過這些。

女郎沒回來時,主上想看又不想看的往樹林裡瞥過幾眼,這會子女郎回來,他自己卻先上了馬車,董鶴年眼珠子一轉,替女

郎接過那婦人的話:「所以你們是打算去菩提城?怎麼沒想著去其他國家看看?」

年輕夫婦相視一眼,心裡都清楚,這人肯跟她搭腔,是因著那貴小姐的原由,面上先露出笑意,熱情又不失體面的回道:「我們是要去菩提城,菩提城不用上繳賦稅,不但能自給自足,還能得到浮屠寺的高僧庇護,怕是比這世上任何一個國家都要好。」

董鶴年暗暗捏了把汗,扯開話題道:「天厥讀書人確實多。」

年輕男人以為他是對天厥感興趣,打開話匣子道:「這天厥的男人都想當官,當不上官的,就淪為孝敬當官的,沒有錢財孝敬,便拿妻女孝敬,地多累死耕牛,這都是真事,我在天厥做轎夫,府上的老爺有一百八十房妾室,每天都是府里府外輪番忙活,四十多歲的年紀一命嗚呼,府上的美妾都落不到什麼好下場,跑不掉的又要被發賣,賣給正經人家倒還好,要是賣到窯子裡,這一輩子就算折在裡頭咯,那窯子裡的花脂稅可是頂天的……」

「哎哎。」董鶴年沒等男人說完,哎了幾聲制止住他。

再次出發後馬車行快了些,年輕夫婦漸漸跟不上。

落日西沉,越過山谷,腳下已是菩提城境內。

探路的回稟,前方往西十里有一處客棧名為『緣來』,多數是去往菩提城朝聖的僧人歇腳,雖設施簡樸,卻已是人滿為患。據客棧掌柜的說,近來菩提城聖僧講經,四海取經人絡繹不絕。莫說是客棧裡面,就是外院柴棚都住滿借宿人。

知曉客棧人多,他們今夜在十里外紮營。

片刻功夫幾個暗衛獵了不少野味回來,河邊燃起篝火,烤肉的香氣同風飄散。

伙食有所改善,她比昨日吃得稍多些。

點點繁星落入河中,順著河流,她隨沈毅之往上遊行去,溯洄數百米,果然瞧見一處窪池,山泉清澈,波光粼粼。

沈毅之仔細巡視一番,四下無人,這才背過身正襟坐於不遠處的石坡。

曝曬一日,水面上蘊著浮溫,三尺往下仍是清涼。

阮舒窈玲瓏有致的身形沒入池中,輕柔薄紗繞過凝脂在水中蕩漾。她貪圖深處涼意,鼓起小嘴憋氣,手臂如蝶翼撐開,輕盈的邁動修長玉。腿往池底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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