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是本世子的。」
齊淮突然開口,聲如洪鐘蓋過了謝照虞,一字一句都落進在場的人們耳中,震得所有看笑話的人霎時僵住了表情,說了一半的話頓時都收了回去。
怎麼會是齊淮?!
禮王世子殿下素來有矜高自持、清介有守的美名,尤其在女色上更是出了名的臨深履冰般謹慎。
在場眾人鴉雀無聲,此刻就算心底問號多的要冒火星子了,也只管把嘴巴牢牢閉緊。
那可是禮王家的世子,在場除了那些個對齊淮親近無門的貴女還會偷偷瞪一下葉憶葡外,還有哪個膽敢繼續調笑她呢,剛剛聲音越大的此刻腿肚子越是打顫,怕是恨不得到她面前自罰三杯、討個彩頭。
聞言霎時葉憶葡睜開眼,滿目詫異對上齊淮的視線,只見他依舊面沉如水,恨恨得朝自己勾了勾嘴角,那唇形分明在說,
「又騙我?」
淡淡掃過眾人前倨後恭的轉變,葉憶葡倒也懶得笑他們,因為她壓根沒有眾人預料的那般歡喜。
心頭有的只是不能自主的無奈落寞,在這個時空里,嫁人是女子一項難逃的使命,依附夫君是女子唯一的選擇,課本上早就說過,士可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無可脫也。
落寞伯爵府次子的正妻、炙手可熱小世子的貴妾,究竟哪個更好,誰也說不分明,可有一個問題卻在心底翻滾後燙痛了她,
葉憶葡,你更喜歡哪一個
葉憶葡,你應該選哪一個?
這真是個好問題,喜歡的和該選的,卻不能是同一個。
所以刺痛葉憶葡的正是,她是那麼清醒的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選擇的自由。
對她來說,為了後半生有可能多幾分安寧,今日就順勢做那謝照虞的正妻,便是她能抓到的最好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可現在,因為齊淮的一句話,便化作泡影了。
做一個妾,即便被主人再怎麼喜歡又有什麼意思呢?就像是,當初明明嫌棄她身份低微,萬般提防她攀附的是齊淮,如今隨意一句話便要納她做妾的,亦是齊淮,
齊淮的模樣著實是一頂一的好,冶容丰采迷人心智,可穿越至今,葉憶葡早已一步步認清現實,拋卻那粉紅的幻想了,她離開那個主張人人平等、和諧民主的時代已經五個月了,
如果回到過去,是否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齊淮?
回過神後,看看眼前這個情態,其實也怪不得齊淮會認為自己以孕相逼,要讓謝照虞當眾認下了。
只是謝府都打算著上門提親了,為何姨母還多此一舉呢?
早上阿藤說姨母送來的燕窩,如今便是可疑的根源,那裡必定放了使人容易乾嘔脹氣的藥粉了,葉憶葡讓自己冷靜下來,反正自己的腦袋怎麼轉也是轉不過姨母母女兩個的,這些回去再慢慢想,
而眼前,雖然自己肚子裡什麼都沒有,但齊淮卻不惜自污清名也要認下,倒是該說他痴心好,還是說他鳩占鵲巢,雖然自己也不是那麼想嫁人,但更不想的便是做妾。
可齊淮知道他並未與自己發生過什麼,卻非要這樣認下,自己還怎麼逃得過做妾的命運呢?難道,就做個如眼前李氏這般風風光光的侍妾?
想到這,她眸若剪水,忍不住挑釁地瞪了瞪齊淮,又故意乾嘔了幾次,
反正他話都說了,此刻看著再氣也得認了,齊淮只沉著臉看向這邊但很快又轉開了視線,他想到的已經不是孩子的事了,他現在更為在意的卻是,葉憶葡莫非怪他壞了她的好事?
葉憶葡的面上古井無波般,看不出喜怒,周遭人倒是有已經開始替葉憶葡開心的,喜上眉梢、驚喜驚訝的都是別人,仿佛這事和葉憶葡無關一般,更襯得她倒顯出三分不開心來。
齊淮本就心底不悅,看著葉憶葡現在毫無欣喜可言、楞在原地滿面愁容的模樣,越發感到一陣火氣直衝上來,他不肯自降身份再看謝照虞,只在沉吟片刻後鳳目一沉,凌厲的目光便掃到孟玉成身上,慍怒道,
「孟玉成,剛剛你說哪個輕佻無狀?」
世子爺是能忍得住氣的人嗎,一肚子的火,分明就隨意抓過一個聲音大的來殺一殺罷了,得,今個輪上了孟小公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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