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常常會想起葉憶葡的音容,這也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齊淮不想承認自己沉淪,他和自己說,此生,除了正妻外,就只納葉憶葡一個侍妾,只要她回心轉意,自己定會護她周全,來日抬她做個庶夫人,孩子也能記在她的名下,也不枉她生來是個有造化的。
這樣想著,齊淮起身離去,待推開了門,卻迎頭撞見孟小公爺一身酒氣,正賴在自己門口不走。
「殿下,孟小公爺非要說進去找葉姑娘,屬下已告訴他裡頭是您在休息,可他偏不信。」
齊淮眼底黑沉,面上卻絲毫不顯,
「玉成,你又喝多了酒,在這裡胡鬧什麼?」
「世子哥哥,」孟玉成雖然喝醉了,但齊淮他還是認得的,親衛的面子他不給,但正主來了他倒有所收斂,可他渾慣了,最近又覺得齊淮與自己關係尚可,借著酒意和齊淮開起玩笑,一聲放浪大笑,嘴臉腌臢得飛著眉眼,
「他們說這屋子外頭,葉小姐的丫鬟站半天了,怎麼,怎麼就變成了哥哥你在裡頭?」
看不出齊淮心情,孟玉成眨巴著眼睛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難不成,哥哥你……和那個葉、葉小姐,」孟小公爺探頭照屋子裡一瞧,眼尖的一下就發現桌子上只有一盞茶杯,上面還沾了口脂,登時覺得自己什麼都明白了,
「她不好好陪著您,竟然敢把我的世子哥哥就這麼一個人丟在春暖閣走了?」他拿出一副知心貼心的樣子,「哥哥您要是看上了她,只要您點點頭,三日內,」孟玉成頗為自信得舉起三根手指頭,「弟弟保管把人給您送進王府……」
「看上她?」齊淮眸色深沉近墨,黑壓壓就朝孟玉成掃去,一甩袖子斥責道,「灌了黃湯就最好少說話,邊上清醒清醒!」
不知怎麼好好地拍馬屁竟然拍到了馬蹄子上,世子似乎動怒了,這嚇得孟玉成酒都醒了三分,他趕緊找補,
「我就說嘛,我的世子哥哥是出了名的言芳行潔、不沾塵埃,哪裡能像弟弟這樣來者不拒呢?弟弟就是看那小女子確實有幾分姿色,倒也配做的王府侍妾,」
「嘿,瞧弟弟這嘴巴,又多嘴多舌的,該打,盼望哥哥勿怪,」孟玉成做樣子般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知道就好,」冷哼一聲,齊淮丟下孟玉成,抬腿便離開了。
……
沉寂中,流光飛過,轉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一年一度的聖塔節吸引。
這日好端端的,那邊勤二夫人的房裡,姜菲卻突然開始絕食,勤二夫人讓僕從都不要聲張,說她不想吃就餓著好了,但是日日過去的葉憶葡倒也知情。
過了幾天姜菲還真的就那麼堅持,看著明顯清減了,青出於藍勝於藍,勤二夫人為人精明卻最是拗不過她這一個寶貝女兒,到底也看不得她的可憐模樣,恐怕是就此答應了她什麼事情,一夜過去,姜菲又好了起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神色有些奇怪。
每次看到葉憶葡過來她母親的房間,姜菲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葉憶葡也問過她,她卻神神秘秘得不肯吐露。
惹得葉憶葡心生狐疑,她打算著暗暗留心,奈何自己在國公府本來就只是客居,沒有根基,身邊全是姨母安排的僕婦,想要得到姨母不許她知道的消息,難比登天。
姜菲總是神色匆匆得走近勤二夫人的房內,她一來,勤二夫人便讓葉憶葡避開到偏廳去等待,葉憶葡礙著身邊的僕婦,只能每次都端端正正坐在偏廳里看著詩詞。
姨母給她安排了繁重的詩詞課業,只為了讓她能夠和謝照虞有更多的共同語言。
葉憶葡在現代讀書時,其實是不怎麼喜歡上文化課的,但還好在語文對於自己可以算作不甚討厭的一門,如今為了安身立命學起來,也並沒有覺得太為難,並且,古代的生活沒有什麼娛樂,能看看書背背詩詞,偶爾還能看一看畫本子,也算是一種打發時間的辦法。
既然姨母不願意讓自己知道她和姜菲的計劃,那自己就安分待著便好,左右姨母也不會加害自己。
可是在還有三天就到聖塔節的這天傍晚,阿藤忽的神神秘秘的走近房內,關門前左顧右盼確定沒人後,才心有餘悸得坐到桌子旁,喝了口水,順了順氣,才小聲告訴葉憶葡,她不小心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quot你這丫頭,別賣關子了,快說。quot
「小姐,我方才像往常那樣,把咱們用完的餐盒送返回去,但剛進到了二夫人的小廚房,便看見前腳二小姐的奶娘方嬤嬤走了進去。」
「她很少親自過去,我怕自己別哪裡不周到被她訓斥,便溜著牆根進去,誰知道小廚房裡今個一個別人也沒有,我正納悶呢,就聽見了她和藥膳嬤嬤兩人小聲商量事情,」
「聖塔節那天,二小姐約了齊淮世子殿下要在什麼……桌進閣……」
「環塔水榭濯錦閣,」葉憶葡近來把環塔水榭的地圖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
「對對,就是小姐說的這個地方,說是二小姐已經給齊淮世子發了請帖了,世子估摸著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