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溫迪掩住嘴,「丁琴不是你內推進來的嗎?實習期不通過沒關係嗎?」
林晉慈沒回答,問另一個開心的八卦是什麼。
「咱們所不是又拿了一個十佳嗎,今天早上琳達在重新擺放獎盃,我跑去幫忙擦灰,其他同事也圍過來,丁琴忽然問,這些獎盃里怎麼沒有你的。琳達可能是不
喜歡她吧,就笑笑說,這是事務所的獎,林工得的獎,要是都擺在這裡,那恐怕得再買一個柜子,事務所最近開銷有點大,能省點兒還是省點兒吧。」
「哪裡開心了?」林晉慈問。
溫迪說:「這不是誇你拿獎拿得多嗎?不值得開心嗎?」
林晉慈無奈地說,好吧。
溫迪一走,林晉慈的視線又集中到了桌子上的表盒裡面,想到成寒,那股無奈慢慢地具象了、延長了。
這世上不是所有關係都值得修復。
有些父母和子女之間,長久地破裂疏遠,才是最好的避傷狀態。
林晉慈或許有許多為人處世的不足,但她從來不笨。上幼兒園時,別的小男生掰扭半天的魔方,她第一次玩就可以在一分鐘之內復原。
她有學習天賦,擅長觀察思考,懂得如何在錯誤經驗中迅速調整狀態,以求成功。
親情於她這樣的人而言,並不是一道完全不可解決的難題。
很早以前她就明白了,只要她再柔軟可塑一些,袒露潰爛的傷口,模仿別人叫痛的樣子,適時地掉一些淚,她或許會得到一些被稱作「愛」的東西。
太麻煩了。
如果人人追逐的愛是這樣軟弱的東西。
那她不要了。
放棄和割捨對林晉慈來說,是一場麻醉劑量充足的無痛手術。
她只失敗過一次。
其餘場次,無一例外地康復如初。
林晉慈不知道要怎麼跟成寒說這種話,跟一個從小失去父母,無數次憧憬如果父母在世會是怎樣景象的人,說他給她的父母打電話實在多此一舉,徒添麻煩,告訴他父母之愛不過如此。
況且最近也不方便打擾成寒。
這兩天有關成寒的熱搜居高不下,從退出新一期的綜藝,到被傳已經隱婚生子,各類爆料草草編作噱頭十足的頭條,層出不窮,引起多方討論。
林晉慈分辨不清,這是負面新聞還是暫時性的炒作手段。就像之前成寒告訴她,他和某創作才女被網友猜測可能私下已經交往,實則兩人連彼此的聯繫方式都沒有,只是工作室和經紀人在對接。
成寒很少跟林晉慈解釋他工作里的事,那次解釋後,成寒說,只是不想讓林晉慈擔心。
「我如果有什麼事,我會自己告訴你,你不要聽新聞里胡編亂造,現在娛樂就是這樣。」
林晉慈編輯了一條簡短的信息,發給成寒,告訴他,手錶已經收到。其餘的話,斟酌片刻,還是覺得以後再說比較好。
這次回宜都,連一夜也沒有在家裡歇,當天去當天回,林晉慈在自己的房間待了很久,好像她上高中後,就不常再回來,裡頭的軟裝和擺件還停留在她初中時期。
上一次在這間屋子裡閉眼睡覺,算算也是幾年前的事了,她從國外回來參加外婆的喪儀。
家政會定時打掃,卻沒有改動房間分毫。
在十幾年後的林晉慈看來,房間裡有一種陳舊的少女氣息,書立里的許多畫冊畫本,木架上棕色的毛絨小熊,抽屜里失修的隨身聽和泛黃的白色有線耳機……而留下這些氣息的林晉慈,已經消失,連在她的本體中也追溯不到半分印跡。
很小的時候,外婆身體還健康,林晉慈和表妹在榆錢巷過暑假。外婆愛養花,小院子裡鑿不開水塘,就放了一口大缸,養荷花,梔子也是在夏季開花,入夜起風時分,整個院子裡都擴散著宜人的花香。
她跟表妹洗完澡在院裡的竹床上納涼,兩人身上都是外婆撲的痱子粉的清涼氣,表妹用手電筒照在屋角牆上,說那裡有隻小壁虎沒有尾巴。
外婆就跟她們講壁虎斷尾求生的故事。
在心智未成熟的年紀,林晉慈懂的道理不多。她一度認為,人類也和壁虎一樣,在巨大的創傷降臨時,只要勇於捨棄自己的一部分,就可以活下來。
人類無法跟壁虎對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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