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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同一隻落進鬣狗群的獨獅,生平頭一回,自以為傲的拳腳功夫尚未施展便被對方死死咬住,七八條長臂摁到地上,用數量壓制。

「兩分鐘。」

收到指使,保鏢們有序分工,拉起金管家胳膊的同時也抱起小孩。

「金管家!!」

他都快七十了,一個老人家,腸胃又不好,平時幾句吃不下東西,去了義大利怎麼活?語言都不一定通,在那邊一個人都不認識,他怎麼辦?

「喂,叫你們放開他,別動他!」

裴野的呵斥與哭聲交織在一起:「啾啾!我要啾啾、要媽媽啾啾嗚嗚嗚嗚嗚!」

小夏才三歲啊草!

她才是真正的小孩她懂什麼?一覺醒來爸爸媽媽離婚了,要分開了,該死的法國佬想要錢把女兒往地下室里塞,一塞就是好幾天。總算法官判決能跟媽媽生活了,一轉頭又被宣布以後再也不能輕易見到媽媽和舅舅。

小孩是最敏感的生靈,她明曉喜歡和討厭,能感受到畏懼、驚惶、悲傷,所有無形的東西,以及快速腫起來的手指,都嚇到她了。

使她哭得聲嘶力竭,幾欲把那具小小身體裡的所有器官連同喉嚨一起嘔吐出來,她一邊嗆得咳嗽一邊哭,一邊大哭一邊掙扎扭動,啾啾、啾啾不成聲地叫著。

眼淚滾滾而下,臉色都快發青了,就連傭人們瞥見都不免心疼。她血緣上的外祖母卻不在屏幕內,屈指敲了敲桌面,兀自走去窗邊談公事。

嚎啕的小夏,踉蹌的金管家,他們一左一右,如同犯人,被強押著離開。

猶嫌不夠,鏈條晃動,一頭老狗邁著遲緩的步伐被拖進大廳。

無敵!!裴野瞳孔驟縮:「你們要幹什麼?還想幹什麼?!」

在他的震怒中,他的不可置信下,劊子手再次揚棍,啪——

無敵老了。

它是一隻很老很老的狗,做過三次手術,走路都有點沉重、艱苦,於是就跑不起來,也掙扎不動。

況且它的鏈子被牢牢握住,它的身體與裴野連接,每一次抽動同樣牽起他的面部肌肉抽搐。望著他,它的小主人,它的眼裡流溢出些許悲憫。

「汪嗚……」

水晶燈下,棍影化作一條條毒蛇撕咬它。它慢慢臥了下去,吐出舌頭,滿身疼痛,習慣性拱了拱鼻子,那是它表示安慰、陪伴的動作。

「不要打勾勾嗚嗚!!」

「放過它吧,它什麼都沒做。」

一陣耳鳴。

「無敵,你跑啊,無敵!傻蛋!草!你們都給我停手!停下來聽到沒?鬆手!不然我非弄死你們,你們這群走狗!廢物!孬種!有本事沖我來啊,專挑弱的欺負算什麼——」

裴野額頭青筋直冒。

裴會長規定,如有必要允許以暴制暴。她不在乎失格的兒子受到一點皮肉痛苦。於是為了制伏他,保鏢們控制力道,先把他翻過來,朝側腹部打了一下。結果被他趁機攥住一人頭髮,拽著腦袋往地上砸。

「……」

太兇戾了,太不服管教。

裴會長見了一定不滿意,於是眾人又加力壓下他的頭,按住脖頸,反擰過胳膊,膝蓋頂住鞭痕,跟制伏一條失控的牲畜沒有區別。要點就是扭曲他的身體,讓他流血,讓他疼。

疼痛向來是最好的馴服手段,對肉i體來說是這樣,心靈也是。

頭骨摩擦著地面,明明離得那麼近,金管家,小夏,無敵,裴野什麼都做不了。他動彈不得。

像病魚被撕下大片輕易剝落的鱗皮,每一次攻擊的意圖皆被攔截。由於太過使力的緣故,不斷錘打的關係,渾身骨骼快脫臼了,後背肌肉也崩裂出血,但仍舊排不上用場。他什麼都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看著他們遠去,看著無敵的毛髮漸漸浸透血水,瞳孔失去光彩。

「……裴智妍!!」

能想像嗎?那種感覺。

你最在意、珍惜的,從小養到老的動物在你眼前被活活打死的感受。

他近乎崩潰地從喉嚨里發出聲音:「你給我出來!裴智妍!滾出來!!」

「叫你出來啊死人!!」

「請聯繫裴會長,讓我來說好嗎?她不能一直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金管家試圖求情。

「嗚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質問聲、勸阻聲、絕望的尖銳的哭聲,如此喧譁混亂的聲響,哪怕漸遠按理說也無法忍受。但對分貝高要求的裴會長愣是拖了五分鐘——接近十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才掛電話回到辦公桌前,傾身點了一下滑鼠。

就這麼一個動作。

咔噠,一般會發出這種動靜吧?有嗎?沒有嗎?來到裴野耳際好比一道驚雷,他猛地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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