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磬点了点头:“他们走到哪里了,还有更快的捷径吗?”
“……有倒是有一个。”任恺研究了一会,挠了挠头回答道:“不过这条路可能有些……颠簸。他们选得是一条大路,我们要想尽快赶到那里,就只能走这条小路了。”
“不过就算这样我们也没办法比他们先到那里……”任恺面露难色,有些愧疚地和蒋磬说道:“他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我们怕他们威胁沈顾问的安全于是也就一直和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没敢靠前……现在要是将他们都调回来……”
“让他们继续跟着吧。”蒋磬垂下眼睛,尽力压抑着内心那份愈演愈烈地不安:“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他们便不会轻易对沈逾之下手了。”
“至于去红圈的人手……从禁毒大队那里协调一下吧。”
他将手机收起,瞬间荧蓝色的屏幕色消失在了黑暗中,车内重归夜晚的怀抱。蒋磬踩下油门,顺着刚刚任恺为他指的新路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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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车上。
周忱的心情看起来还算不错,正翘着腿看着漆黑的夜空。他的左手仍旧平放在了他和沈逾之两人的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真皮椅面。
不同的是,他的手边比先前多了一直手枪。那支枪的弹匣不知被何人拆了下来,也一样摆在座椅上。若要是再仔细地看过去,便能发现那支弹匣内只有四枚子弹,而另外的那一枚子弹,如今正被周忱拿在手中反复把玩。
与周忱的淡定自若相反,沈逾之却十分紧张地贴在椅背坐着,他那本身便长了不少的头发也因为汗水的缘故粘在了他的脸侧。他就仿佛刚被人从水缸里捞出来一般,整个人脱力地坐在原处。
“哥,咱们快到了。”在拐了一道山路后,周忱终于转头和沈逾之说起了话:“还晕车吗?我让钟霁帮你准备了些薄荷膏,一会闻一闻会好一些。”
说着,他便有些嗔怪:“你自己不是开车吗,还能晕车晕成这样……下次不给你选这种地方了,我们找个平路——大平路,可以让你随意飙车那种。”
听到钟霁的名字,刚刚好一些的沈逾之又产生了几分反胃。他撑着座椅后背换了好几秒,才将已经到了喉口的酸涩强行压了下去。他喘了两口粗气,声音也因胃酸反流而沙哑了许多:
“你可以继续当做是我在晕车。”
周忱笑了笑,却没有从正面回答:“至少是可以缓解你的症状的……不要辜负我的好心。”
沈逾之冷笑一声,转过头去:“你到底为什么执意要带我来这个地方?这里有你的什么?有你的回忆?还是有你的种种不堪?”
本来沈逾之并没有想要得到周忱的回答,说出此话只是在他极度不适的情况下对周忱的出言讥讽,没想到对方却思考起来了他的问题,十分认真地回答道:
“答对了一半。”
“不是有我的回忆,而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