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之发觉蒋磬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于是他将左手搭在他的右手上,认真地与他对视了几秒后,缓缓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蒋磬,不要陷入杯弓蛇影的情绪之中。”
沈逾之的拇指掠过了蒋磬的耳垂,一路滑下,贴在了他的脸侧,感受到了蒋磬下巴附近的短茬蹭在他的手心,让他忍不住又来回轻摸了几下。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不是这两起分尸案吗?这两起案件的疑点都非常多,如果能证明这两起案子有足够多的相似之处,我们就可以叫停三组那起案子的司法流程,重新定案了。”
蒋磬似乎冷静下来了,他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松了下去。随后,蒋磬反手捉住了沈逾之的手腕,侧头吻了一下。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如果这两起案子真的与他们有关——”
“那么到时候真正坐不住的应该是那个内奸,应该是他们。”
“……而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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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之第二天要继续参加研讨会,不到七点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然而在他坐在床上回过神之时,他忽然发现本来应该在身边的蒋磬一侧却空了出来。
他定了定神,缓了近半分钟才想起昨天蒋磬和他说过的话。
正巧,蒋磬在此刻也推开了房门。他见沈逾之正在床上呆愣愣地坐着,听到开门声时候也只是看向了他,便知道沈逾之肯定是还没有完全睡醒。
“……”
沈逾之揉了揉太阳穴,他们昨天一直研究那些卷宗很久,睡得便有些晚,只是蒋磬现在看上去却仍旧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他不由回忆了一番,又定睛看了蒋磬好几眼,才最终确定站在门口的这位面容清爽的男人正是几个月前吴越口中“起床气很严重”的人。
沈逾之没有把心中所想讲给蒋磬听。他将被子一掀,赤足走到衣柜旁边,半个身体依靠在木质衣柜上,低头依次解开睡衣扣子,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莫名的慵懒感。
“和吴越说好了吗?一会去现场?”沈逾之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衬衣,又在衣柜前站了半天,最终抽出了一根条纹领带:“那教授的家你们确定能进去吗?”
沈逾之将领带环在颈前,手脚有些笨拙地模仿着前一日蒋磬教他打领带的方式,想要尝试给自己打出一个完美的领带。
然而他显然对这种要求手工的事一窍不通——只能将那高档绸制的领带勉强打出类似于红领巾的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