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里站得筆直的秦翡雁立刻喊:「媽媽在這。」
沙發前的陸沁曜堅定地指著抱枕:「這才是媽媽。」
「我才是。」
「它才是。」
「我是。」
「它是。」
……
對話進行了好幾個來回,母女倆都執拗極了,陸遠亭先給秦翡雁遞了一杯蜂蜜水:「喝吧。」
秦翡雁撅嘴,嫌棄地推開:「我不要喝藥。」
陸遠亭哄她:「甜的。不是藥,是甜水,你嘗一口。」
秦翡雁伸出舌尖,舔了一口,水潤的眼睛盯著陸遠亭:「真的是甜的水誒。」
陸遠亭點頭,一手托住她的下巴,一手直接端著杯子餵她,她慢吞吞地喝著,喝完打了個哈欠,往四周看了看,可腦子太遲鈍,沒辦法判斷出她的房間:「我要睡覺,哪個是我的房間?」
陸遠亭拍拍她的頭:「等一下,然後我領你進去。」
秦翡雁點頭,她依舊保持著「站軍姿」,故作清醒地等在那裡。
陸遠亭又沖了一杯蜂蜜水放在茶几上,把女兒懷裡的抱枕奪走:「喝。」
然後也不管陸沁曜喝沒喝,就領著裝清醒的秦翡雁,把她塞進床上。
陸遠亭問她:「你先閉眼睛,一會我幫你洗漱好不好?」
秦翡雁睜著眼睛,手老老實實地放在灰色被子兩側,乖巧地應道:「好。」
陸遠亭把趴在沙發上的女兒拖回她的房間,女兒往床上一丟,蓋上被子就關燈出去了。
他回到房間裡,秦翡雁還保持著他走之前的姿勢,只不過雙眼緊閉。
陸遠亭輕手輕腳地沾濕洗臉巾,一點一點給她塗勻卸妝油,又用洗臉巾擦掉。
他動作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為秦翡雁服務。
他擦拭到唇部時,秦翡雁猛地睜開眼盯著他,眼神有些迷離:「你在幹什麼?」
因為她突然說話,陸遠亭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嘴。
他就停在了她的唇瓣上。
「為你卸妝。」陸遠亭不動聲色地揉了揉她的唇,然後撤開,「不舒服?把你弄醒了嗎?」
秦翡雁沒說話,突然又閉上眼睛,就好像剛剛的清醒是陸遠亭的幻覺。
滿室寂靜,床上躺著的人一動不動,俯身在床邊的人突然笑了起來。
他笑得腹腔顫動,雙手撐在秦翡雁身旁,緊緊靠在她的手臂旁。
脖子上突然纏上兩隻胳膊。
陸遠亭抬眼,慢條斯理地把她的頭髮挽在耳後,虛虛捏住她的耳朵。
「怎麼了?」他的手指很有規律地捏動著她的耳垂。
「不知道。」秦翡雁又環緊了一些,輕咬唇抱怨,「腦袋痛。」
「你認識殷野嗎?」陸遠亭像是隨口一問,「要他聯繫方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