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聯姻都講究嫡親,喬纓一個養女,我看連他們沈家的大門都進不了吧?當年一定是用了什麼不入流的手段才和頤哥訂婚的。」
「頤哥喜歡的一直只有阮綿綿,我們都看在眼裡,反倒是喬纓,這麼多年一直糾纏不清,沒皮沒臉,攀附權貴。」
很好。
沈頤滿意地頂頂腮幫子,順著話茬接道:
「聽到了嗎?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就該眾叛親離不得善終,喬家有今天都是報應,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除非你去死,就算你跪下磕頭我都———」
他一邊說,一邊緩慢轉頭,感覺身側的人影有些不對勁。
喬纓今天的身高,好像比以往高了一些。
沈頤抬頭,對上了一張男人的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忽然感覺頭頂一涼,一大灘冰冷的液體順著他的髮絲滴落了下來。
喬纓站在他身後,手裡拿著一個碩大的空杯,戲謔道:「夢話說完了嗎?個死癩蛤蟆戲還挺多。」
那水冷得刺骨,不想被水濺到的裴硯知一腳將他踢開,沈頤像條死狗一樣飛了出去,手還焊在臉上,表情錯愕。
裴硯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淡漠平靜到仿佛剛剛只是撣走了一粒灰塵。
他從容地從沈頤身上跨過,直到走到喬纓身後才狀若無意地往地上掃了一眼,勾唇嘲笑。
「誰拉這兒了?」
仰躺在地上的沈頤緩緩闔上眼睛。
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歸西了。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杯冰水,原本是準備給喬纓的。
而他為了泄憤,往裡面加了脫髮劑。
致死量。
見沈頤倒地不起,阮綿綿焦急地上前抱住他的頭,卻不小心薅下來一把頭發。
她沒注意到手心的異樣,心疼到眼含淚花,抽抽噎噎:
「大家不過就是說了幾句玩笑話,你何必這樣?我知道你們女孩子都喜歡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來譁眾取寵,但你看看沈頤哥哥,都被你———咦,哥哥的頭頂怎麼禿了一塊?」
職業病使然,裴硯知迅速捕捉到了關鍵詞,恍然垂眸,向喬纓求證:「原來……所以她是有性別認知障礙嗎?」
「我記得阮小姐和沈頤前陣子去的,是隔壁小日子,不是泰蘭德啊?」
喬纓挑眉,佯裝思忖,做作地敲敲腦袋。
「好叭,可能素我有點笨笨嘟,把地點記錯了,她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吧?恭喜綿綿。」
裴硯知看向地面上的那兩隻苦命鴛鴦,再度恍然:「原來是核廢水……你倆乾脆在頭上套個罩子吧,千萬別泄露了。」
兩人一唱一和,說得一本正經,卻比任何髒話都要來得陰陽怪氣。
【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魔法攻擊,我腳趾扣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