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城主,及其子女在後方享樂,太平無憂,又有誰會願意替她們賣命,如何服眾呢?
休整一夜,尹落姝回望一眼雁雲城城門,毫不猶豫隨眾修士再次返回山林。
城內。
收到雁雲城爆發屍魃潮後,附近的醫修紛紛趕來支援。
見到楚阿滿肩上的抓痕,因她是體修,比普通修士癒合傷口快,才癒合的傷口,被屍毒腐蝕,導致剛長好的皮肉,反覆潰爛。
醫修幫她清理傷口,拔出部分屍毒:「以我的修為想要完全拔除,可能需要一個多月。」
楚阿滿早有心理準備,點點頭。
從室內走出,見到立在月下的人,她小跑過去:「你身上的屍毒,要不要找醫修瞧瞧?」
解蘭深:「金丹醫修最多能拔除飛屍之毒,唯有回到天劍宗,由師尊替我拔除。」
楚阿滿哦一聲。
又聽他問:「你身上的屍毒怎麼樣了?」
楚阿滿垮著臉:「苗前輩說,至少需要一個月。」
想到一個月里反覆忍受拔除屍毒之痛,哪裡高興得起來。
當時見到飛屍,為了搶功勞,她打得又凶又猛,被飛屍近身,一時不察,才會抓傷。
「這麼久?」解蘭深知道她怕疼,想了想:「如果你相信我的話,讓我替你拔除,大概十天能全部清理乾淨。」
「真的?」楚阿滿欣喜,道:「那你幫我。要現在嗎?」
他詢問:「今天拔除過一次,明日如何?」
想到方才所受之痛,楚阿滿認同道:「也好,那就明日。」
一夜過去,第二天楚阿滿習完劍,掐個去塵訣,從坊間回來後,敲響他的房門。
很快,房門從裡面被人拉開。
進了裡屋,不消對方提醒,她自顧自解開腰帶,搭在貴妃塌的扶手。
「等等,我先蒙住眼睛。」
褪去外衫的楚阿滿轉過頭來,發現身後人從儲物空間取出一根白色絲巾,覆於眼前,遮擋住視線,襯得冷白如玉的面龐,說不出的出塵清雅。
光擋住眼睛有什麼用?
不老實的修士,還可以用神識偷看,但解蘭深的禮教,不會如此下作。
楚阿滿的唇角勾起一抹深意,他不看,難道聽覺也消失啦?
她故意磨磨蹭蹭,弄出衣料摩擦出的窸窸窣窣,果然面前白綾覆眼的人,不再風輕雲淨,道袍袖角,被他緊緊抓住。
楚阿滿一個不小心,沒拿穩裡衣,落在裙邊。
兩人站得很近,白綾下方的一線視野,能看見她的裙擺,現在多了件柔軟的絲質衣裳。
他盯著她腳邊的里衫,清咳了一聲:「可,可以了嗎?」
「小道長,你怎麼結巴了。」楚阿滿輕佻的語調。
儘管眼睛看不見,但他的聽覺與嗅覺靈敏無比。
雖瞧不見是怎樣的畫面,摩擦的衣料,每一下,輕輕撥弄在心尖尖。
風裡帶來她身上的暖香,他曾埋在她的玉頸,嗅到過這股香氛。
他額頭沁出細汗,掩在寬袖下的手掌緊捏袖角,握成個拳:「楚阿滿,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正事要緊。」
她興致缺缺,在貴妃塌坐下:「我坐好了,你靠過來一點。」
解蘭深探出手,被另一隻綿軟的手掌攙扶著,來到貴妃塌前,按在一處溫軟的肌膚:「這裡。」
拔除前,解蘭深提醒說:「可能有點疼,你忍一忍。」
楚阿滿趴在茶几,催促:「知道了,你快點。」
等真正開始拔除時,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會說有點疼。
冷抽一口氣,她不滿:「你下手真重,比苗醫修還疼。」
「不重一點,如何能快速拔除?」解蘭深看不見她的臉,能從急促的呼吸,判斷出她的狀態:「真的很痛,那你咬我吧!」
面前伸來一截有力的小臂,楚阿滿橫他一眼,不客氣地抓住咬。
他一聲不吭,直到今日的拔除結束,趴在茶几的人明明沒有出力,渾身冷汗,幾乎虛脫,仿似剛從水裡撈出。
解蘭深幫她掐了一記去塵訣,取來被褥,將她裹住,抱放到軟榻。
躺了會兒,恢復點精神,她從儲物袋裡翻出一套衣裙換上,拾起地上里衫,扔到儲物袋。
來到外間,發現解蘭深已摘下白綾,端坐在窗邊,桌上煮沸的清茶,他盯著窗外的一棵桃樹。
聽見動靜,窗邊的人偏頭看來:「還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