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人腳步頓住，轉身。
她狐疑：「什麼叫囊中羞澀，我記得你微信餘額起碼有七位數。」
「兩月前投資了一個項目。」
「什麼項目？」
「《熱戀99天》。」
「……」
葉奚臉色鐵青，定定看著他。
理智告訴她，現在不是發飆的時候，時間不對，地點更不對。
同時也堅信，秦導給節目投錢，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評估這玩意兒真能賺錢後才做出的決定。
她一遍遍給自己進行著心理暗示，直到手機鈴聲響。
秦忱掏出來看了眼，是梁寅的來電。
還敢打電話來催。
葉奚眼神示意開免提。
大導演失笑，按下接聽鍵，然後擴音。
大致就問兩人聊得如何，直播有沒有戲，如果沒什麼意見，他們就開始安裝機位了。
好厚的臉皮這人。
最後思來想去，為了不虧本，葉奚只好勉強同意。
回去的路上，她跟某導演秋後算帳：「大於六位數的開銷，怎麼不找我商量？」
秦忱斂眉：「商量過，你說可以。」
「什麼時候的事？」
「在巴黎最後一晚。」
「……」她噎住。
所以從梁寅在巴黎邀請他們之後，這男人就篤定她會參加，還順便一揮手扔了點錢進去。
當時怎麼說來著，他隨口提了句想投個項目，葉奚一聽只有幾百萬，沒多問就直接點了頭。
現在想想，還真是……
這狗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八點，直播正式開始，入目畫面是民宿木質的小樓里。
背景：秦導正在半開放式廚房裡做夜宵。
鏡頭拉近：女神坐在不遠處客廳的沙發上，削橘子。
直播彈幕，CP粉們率先迫不及待地出現。
【哇，好有愛喔。】
【女神的手真漂亮。】
【我想做女神手裡那隻剝了皮的橘子。】
【……】
幾分鐘後，葉奚拿著削好的橘子走過去，背對鏡頭，餵進男人嘴裡。
秦忱嚼了兩下，眉頭微微蹙起：「扔了，酸。」
酸？
她自己吃一瓣，覺得還好。
【秦導不喜歡橘子，喜歡醋。】
【隔著屏幕聞到了愛情的酸臭味。】
【滾粗吧你，明明是甜味。】
【……】
一波彈幕沒飄完，葉奚已經面不改色地吃掉了整個橘子。
秦導煮麵的功夫，她從冰箱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豆腐腦，涼拌。
【好激動，女神居然會做飯。】
【小蔥配豆腐，怎麼沒有蔥？】
【醒醒，女神的最愛是香菜。】
很快，兩碗麵條和一碗豆腐腦做好，來到飯廳。
【看著很有食慾，秦導手藝不錯。】
【秦導快嘗嘗女神的豆腐。】
【吃豆腐，吃豆腐。】
網友們的呼聲中，秦忱用勺子舀起一塊，送進嘴裡。
【哈哈，秦導表情不太對，不會沒放鹽吧。】
【可能鹽放多了。】
【應該是太辣，剛剛女神往裡面倒辣椒末，我看著都胃疼。】
【……】
葉奚體貼地倒了水給他：「不好吃嗎？」
秦忱端起喝一口，眉心微擰，在嘴裡含了好幾秒，喉結滾動，才艱難地咽下去。
「裡面泡的什麼。」
「檸檬。」
「幾個？」
「三個。」
「……」
【噗，女神要謀殺親夫。】
【秦導好可憐，酸的要死還硬撐。】
【……】
葉奚給自己倒來一杯，抿了口，覺得味道挺正常。一波彈幕沒飄完，她手裡的檸檬水已經見底。
吃完夜宵，秦導帶著她去院子裡納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