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就是要繼續的意思了。
晏閔猶豫兩秒,還是坐起身來,抬手把身上唯一的一件T恤脫了。
黎知始終安安靜靜側躺著看他,等見到他把衣服脫掉了,便伸出手,小聲地說:「抱一下。」
晏閔接受能力強,並沒耗多久時間就明了現在的情況,躺下將人摟進懷裡,感覺到那具身軀在微微地顫,好像還是無法接受他身上散發出的熱度,可是卻沒有絲毫要躲開的意思。
他體溫高,脫了衣服身上的肌肉塊壘分明,緊繃起來更是堅硬滾燙。
果然,黎知很快又嫌棄地抱怨:「有一點硌。」
晏閔長舒口氣,盡力放平心態,雙臂微微收緊,感受著懷中溫軟的身軀。
黎知埋在他懷裡,蓬鬆的髮絲掃在他下巴和脖頸上,酥酥麻麻帶著癢意,仿佛把微弱的病症也傳染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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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知已經忘記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晏閔懷中時是怎樣的心情,睜眼以後,他的身體是前所未有的舒適,溫熱的懷抱染著令人安心的氣息,可睜眼看見晏閔合眼摟著他的腰,卻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太驚悚了!
最讓他絕望的是,在指揮晏閔脫掉衣服抱著他的時候,他的理智尚存,卻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雖然因此確定了自己的病症同南城的那位患者相同,可卻也讓他從此社死了。
好在晏閔還沒有醒來,手臂虛虛搭在他的腰上,正合眼休息,而原本灑落地板的陽光已經消失,彰顯了時間的流逝。
黎知從來沒感覺過這麼丟臉,他小心翼翼搬動晏閔的手臂,成功脫身坐起來,目光卻被熟睡中的人吸引。
晏閔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他的動作,依然睡得很熟,那張俊美鋒利的面容因為睡著的緣故減弱了幾分鋒芒,但卻依舊惹人注意,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似乎這段時間都沒有休息好。
天曉正在籌備階段,他也的確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
黎知心情複雜,又想到自己那時候提了這麼多的要求,晏閔似乎都沒有覺得奇怪,老老實實照做。
換做在別人的面前,他肯定不會是這樣一副姿態。
心中不由得感慨,黎知也是猛然才發覺,他現在對晏閔的態度已經發生了三百六十度大改變,那次在宴會上的芥蒂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消弭。
「……」
換了衣服躡手躡腳下樓,他剛下去就聽見說話聲,頓感不好。
可要轉身回去已經來不及,正和莫常行一同下棋的謝瀾一喊住了他,「知知,怎麼一見著我就跑?」
黎知只得站住,認命地走向了客廳。
「你怎麼來了?」
落地窗邊上的茶桌上擺著棋盤,姥爺和謝瀾一相對而坐,棋盤上黑白棋子已經落了大片。
「你什麼時候會下圍棋了?」他正說著,發現不對,「五子棋?」
莫常行哈哈大笑:「這小子,非要拉著我下棋,圍棋不精,只能下五子棋了。」
謝瀾一摸摸鼻子,說:「沒辦法,姥爺棋藝高超,我只有五子棋能勉強對抗。」
「你可真行。」黎知取了杯水喝,再回來站在棋盤邊上,卻無意間發現了一處,「這不是連上了嗎?你們還下呢。」
「觀棋不語真君子懂不懂?怎麼還帶提醒的。」謝瀾一怒了。
莫常行看向棋盤邊上,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有五個棋子連上了,只是謝瀾一下得歪歪扭扭,導致他沒看清楚。
「哎呀,我贏了。」
黎知樂了,拍了拍謝瀾一的肩膀,「還得練。」
謝瀾一嘖一聲:「再來。」
「我可不奉陪了,動不動悔棋。」莫常行調侃他。
「我保證這次每一手都想明白了再下。」
莫常行還是拒絕:「不下慢棋,比老李下得還慢。」
謝瀾一:「……」
他只得妥協,跟老爺子一起收拾棋盤,順帶跟黎知聊天,「你這午睡還挺久的,我都等你一下午了。」
黎知差點被水嗆了一下,「你來多久了?」
「午飯我就在啊,原本還想喊你的,阿姨說讓你好好休息。」謝瀾一說著還打個哈欠,「在這等得我都犯困了。」
黎知轉頭看了眼樓梯的方向,莫名心虛,「你找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