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長劍寒意森森,這不像是有什么正事要說,實在很像推門抓姦要一劍捅死人的樣子,紀清梨問:「要說什麼?」
「只是鎮國公府的事,怎麼這副表情,很擔心的樣子。你們又不是偷情,有什麼好怕的?」
紀清梨臉色晃動,唇瓣猶豫開合不過吐了一個字,沈懷序便收了手。
眼珠還望著她,不過沾有她淚珠指尖放在鼻前嗅嗅,仿佛在嗅什麼痕跡,動作落得緩而狎昵,紀清梨一下閉嘴。
她轉頭看向馬車,往前走兩步感覺到那視線始終平穩落在她身上。
再等繞過轉角從小徑里出去,就再看不見後面場景了。
她最後一次回頭,裴譽雙手抱胸不閃不避在後面站著,事情如同被放在弦上的箭,沒有回頭餘地,只能寬慰自己,鎮國公府的事是正事。
一位侯府世子,一位權貴新臣,都是有身份頭臉的人,三兩句話確能撥動局勢。
棋白沉默恭敬為她撩開帘子,紀清梨上去的瞬間,看清他空蕩蕩的劍鞘。
厚重車簾在眼前合上,她的臉如被黑暗舔沒,鬼使神差想起件刻意被忽視的事:
沈懷序雖以才學聞名,但並非文弱書生。
有好幾次,他身上的血腥味重得猶如有人在他背後哀嚎,甚至那一次,他不就是才提劍殺人見血,然後站到她床邊來的嗎?
*
直到紀清梨身影完全消失,沈懷序才轉頭看向裴譽。
嚴格來說,這是他同紀清梨丈夫第一次碰面。
裴譽悠悠,既然他敢來找紀清梨,自然有護住她的籌碼。
沈懷序看不見無所謂,看見了更好,沒用的男人就是要早點換掉。
何況對方一派冷漠甚少回家,既然少見紀清梨,又何必耽誤她?
「沈大人怎麼這麼寬心……」
一句話都沒說完,沈懷序只是提劍,劍身嗡鳴生生削斷裴譽耳邊的發,他冷臉側身繼續捅來,沒給裴譽一點反應時間。
貨真價實的殺意下,裴譽就是躲也難免被刺到,他嘶了聲毫不介意,目光灼灼看向沈懷序。
沈懷序越一副色厲內茬砍別人的模樣,就越像抓不住夫人的心只能怪別人的庸夫,裴譽扯出個笑來:「好大的火氣,對我這麼不滿?」
「裴世子年輕不檢點的習慣從前也罷,如今露面了還是改掉為好。」
「否則頂著侯府名頭,終歸是不好聽,送上門的太廉價。」
沈懷序慢條斯理抬頭,又是一劍直搗面門。
脖子被人割出血痕,刺痛令憤怒清醒。
眼看沈懷序似乎早知他的存在,裴譽不免譏諷:「沈大人品節高尚,來這做起教化人的閒工夫,你難道就沒想過,在紀清梨這估價幾何?」
「和紀清梨有過往情分的是我,該撿到她帕子登門求親的也是我。你在這裝什麼丈夫派頭,你成婚後繁忙在政務之間,跟她能有什麼感情可言?」
沈懷序面色沒變,只有下顎線因後槽牙咬緊而繃緊一瞬。
他和紀清梨有什麼情分?
裴譽道:「自詡正派情理,別把你自己也騙過去了,你怎麼鑽得空子奪人之好你心知肚明。」
「就同你現在這般,往前不過是因手中握著劍,砍下去,砍了我難道砍得斷我和她的情分?」
「你?」沈懷序居高臨下,看他耳後不尋常的浮紅,神色愈發厭惡,「你們的情分就是靠這不入流的手段?」
「上趕著來做外室,還做得這般拙劣上不得桌。這招玩得不新鮮她都要厭倦,你還不夠格來我這談情分。」
什麼叫厭倦,沈懷序也用這種低劣手段他面上有光不過,裴譽被惹怒,冷笑:
「是麼,可惜我們就喜歡這般往來,外室有外室的刺激你攔得住?」
「你以為你有多了解她,上次我同她在這說話的時候,你只怕還在同文昌伯下棋。」
沈懷序頓住,下瞬劍被拋在地面,他面無表情抬手猛地一拳砸下去。
鮮血混著骨頭相撞,聲音咯吱咯吱。
還算文雅的長劍變作赤手空拳的搏鬥,眼神拳頭都直白恨不得變作尖銳利器,刺得血肉模糊,骨頭紛飛。
兩道身影以最原始的方式抗衡痛擊勝負,力道毫不收斂各下死手。
砰砰幾聲,怨氣與妒忌橫飛,血腥味迅速從喉管往上爬,充盈口腔腫得發燙。
血濺到沈懷序喉結、臉上,他猶如感覺不到痛,以直擊要害的冷靜出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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