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後紀清梨這口氣更是早晚都要出來,屆時恨他怨他,他好生好意哄人就夠了,何必在意她現在態度如何。
她就是知道,難道還能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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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走紀文州,沈懷序才得紀清梨一個眼神。
她眉眼沉滯,少有的脆弱倦怠情態撲到面前:「那我也回去了。」
才一會不在眼皮底下,紀清梨身上就生出他無從知曉的變故。
見了兄長不如何高興,也沒給他好臉色,幾縷洇濕的碎發彎彎貼著臉頰,像被嘴唇抿濕過。
沈懷序定定望她,屈指極短碰過她眼尾:「哭過了?」
紀清梨說沒有。
她確實沒有要掉眼淚的意思,單純可惜那些殷殷回報錯方向,虧本折進去的好意,是淚自作主張往下滴。
想到興許在沈懷序身上丟進的努力也可能打水漂,紀清梨提不起什麼精神,不想說話。
這否認迴避的姿態刺眼,同沈行原挑釁態度、故意的問句不謀而合。
毫無徵兆的疑雲晃過,沈懷序神色漸淡:「怎麼著急要回去。」
「是先前東西沒拿完,還是誰在等你?」
她撒個小謊:「只是身子有些不適,想回去歇息。」
沈懷序頷首,沒有阻攔。
即使行走間紀清梨提過沈行原的隻言片語在腦中滾過一圈,沈行原聽到紀清梨不喜他時,猝不及防的神色也不假。
且叔嫂關係在前,二人碰面也並不值得單獨拎出質問。沈懷序以己度人,倘若紀清梨為他嫂嫂,就是兩人住在一個院裡,又有什麼?
二人一齊回了書房,楊氏恰好又送來參湯,熱氣裊裊模糊沈懷序神色。他在桌前坐下,輕描淡寫拉紀清梨到兩腿之間來。
道德綱常在前,若他們為叔嫂,光天化日,見面只是點頭,一瞬窺見對方臉頰。
即使是他這種人,犯病時也會守禮將門窗關緊,壓緊舌根,絕不讓一牆之隔的長嫂窺聽見半毫屋中頹靡、晃蕩的聲響。
見面就見面。
他眉眼寬和下去,手貼上紀清梨小腹:「這裡不舒服?」
指骨極有技巧打圈磨過,揉得紀清梨發酸。她只想事情明白前和沈懷序拉開點距離,別讓她笨得一件事錯兩次,全都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現在忍辱負重娶她的人,忍辱忍到她腰上來,揉得她吸口氣繃緊,眼見他手背青筋在眼前晃。
紀清梨稍稍躲,指腹就更用力摁下來:「你今日一直在躲我。」
「也不喜歡這隻手,」沈懷序長腿合攏,眉眼昏暗俯到腰間,聲線平和,「是發現了什麼?」
窄窄截腰顫在掌心,他垂眼,手掌在兩人注視中貼著小腹張開,像在丈量距離。
第26章 你跟誰躲在柜子里 她好像很希望是她丈……
分明主動權到了紀清梨這, 但凡她說昨夜裡見過這隻手做了什麼,頃刻間就能戳穿沈懷序低劣假正派的皮。
但他不見半分緊張。
手橫在平坦小腹上,手背青筋和嵌得深的指頭讓人發暈。紀清梨試圖踮腳去躲手上力道, 可踮起來人反而失了重心,被撞得踉蹌下。
另只好心的手頂上腰眼,拉她回來, 聲線和緩:「看你被揉成什麼樣了?站穩。」
話很為她著想,不過膝蓋不期然橫進來, 抵進紀清梨腿里,膝蓋都夾不緊。
她只能抓住他手:「不用了, 我沒有那麼不舒服。」
沈懷序笑:「是麼。不會其實沒有不適, 在騙我?」
分明是溫和詢問的姿態, 掃來的狹長眸子卻讓人下意識搖頭, 只能被揉。
她這下知道在沈懷序面前撒謊, 就得用下個謊圓了。
要移開話題也不如順著他的話反問, 他之前問手什麼喜不喜歡,發不發現的,什麼意思?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沈懷序輕飄飄揭過。
看來她睡得熟, 毫不知情。
發現也無可厚非,紀清梨若問, 那隻手只好在人前呈開, 坦白昨夜在她睡熟後隱晦心思橫生, 它不如何體面, 只想挑開她腰間堆積褶皺探進去。
人的閾值喟嘆會隨放縱漸次提高, 走向不知饜足的粗暴。沈懷序明了,為此清醒時「掌控」二字貫穿行事,不鬆開一點口子。
是紀清梨一無所知, 連著幾次以笨拙面孔撲來,從未想過沈懷序不是什麼輕拿輕放的斯文人。
不只是小腹,想嚴密往下連同腿肉都想整個托起,將她死死壓進來,她尚在睡夢也好,迷糊被擺弄間醒來,然後在什麼都沒看清就被拽得更深,來不及質問也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