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出冰冷男人緋色的面頰, 他眉眼間的傲嬌不滿之色還未散盡, 方才被身邊的少年親得唇上甚至還泛著晶瑩。
大殿裡強勁的力將眾人衝散,姚婪和沈夜焰被帶進了地底聖所, 其他人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裡。
如今魔魂的秘密已經知曉,沈夜焰的身世之謎也已解開,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先與眾人匯合,總感覺這秘境中還隱藏著什麼更深的危險和秘密。
在這底地聖所走了半個多時辰,姚婪沒有感知到這裡面有什麼危險, 又走了半刻鐘, 一堵青銅石門出現在眼前。
「退後。」姚婪下意識將沈夜焰拉到自己身後, 沒有鬆開他手,另一手抬起,掌心靈力匯聚。
隨著一聲巨響, 石門應聲而破,塵埃散盡, 一條石階向上延展而去。
殘月自雲層後探出半張臉,將古蹟鍍上森白銀邊, 姚婪站在空地上, 轉身回手, 將沈夜焰也從地底聖所里拉了出來。
「終於出來了……」沈夜焰拍拍身上的灰, 隨口說道:「常年在地下不見天光還真是壓抑啊,不知道我母親為什麼會把遺擇封在這樣的地方。」
「大概是知道終有一天你會想法設法要進來吧。」姚婪隨口回了一句。
「大概是知道終有一天我會愛上什麼人而為他奮不顧身。」沈夜焰也隨口接了一句,無所謂的還在拍著自己身上的土。
姚婪微微愣在原地,抬眸沉凝安靜的看著他, 心裡突然有些說不出的酸楚,目光一眼萬年。
前世的他對自己是不是也有過這樣的心情,後期那些偏激的占有欲,想來無非都是起初求而不得的愛戀吧?
前世的自己飛揚跋扈,專橫自私,天下人都看不起,何況一個他了。
可就算前世的自己知道他有這樣的心思,也會不留餘地的早早將其扼殺,他怎麼可能滿足沈夜焰的痴心妄想,他怎麼可能給自己機會,他就是那樣自私卑劣。
沈夜焰很好,是真的好,對自己忠誠,又全心全意,就這樣一個眼裡心裡都只有自己的人,前世卻負了他。
沈夜焰拍完了自己外袍的土,抬手又去幫姚婪,「走吧師尊,今晚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怎麼了師尊?」沈夜焰稍稍俯身和他平視,看著站在面前出神的人。
姚婪默默嘆了口氣,抬手若有似無的拍了下他的背,像個安慰般一觸即散的環抱,隨後抬腳超前走去:「無事,走吧。」
秘境廣闊無垠,具體多大誰也不曾知道,但既然是座廢棄城池,再大也不過一座城。
二人穿過斷壁殘垣的古蹟,前面密林層巒疊嶂,姚婪駐足看向前方,對身邊的少年說道:「上去看看。」
沈夜焰隨即召出龍骨劍,摟著姚婪一起上劍,御劍雲霄。
挺好,現在都不用他帶飛了,或許以後慢慢的很多事情都不再需要他了吧。
姚婪默默想著,莫名其妙一陣患得患失,偏頭看了身邊的小崽子一眼。
「師尊,遠處好像是一片野湖。」沈夜焰一手還摟著人,一邊朝遠處張望,隨口說道。
「有點遠,要過去嗎?」
「天亮了再去吧。」姚婪說:「今晚先找地方休息。」
沈夜焰點點頭,又帶著他御劍飛回了地面,二人在密林中找了一處相對平整的空地落腳。
沒有特意打下金光罩,姚婪只用了道防禦的符咒將二人圈在了其中,無形的防禦圈可以隨意進出,也可抵擋一下淺傷害。
沈夜焰去抱了些柴火過來堆到一起,又找了一些稻草和石頭堆起來方便坐著。
姚婪點燃了柴火堆,又在乾坤袖裡掏出水壺自己喝了點,隨手遞給身邊的少年。
沈夜焰挨著姚婪坐下,轉過身去自然而然的拉過他的手捧在手心裡取暖,後者也沒有躲開。
「師尊的手總這麼冷。」
「師尊身上也冷。」
姚婪:……
「不過以後有我在,都不會讓師尊再冷了。」沈夜焰說著,沖他眯眼柔柔一笑。
「師尊,你說我要是真墮了魔,會變成什麼樣呢?」長夜漫漫,無事可做,沈夜焰一邊攥著冰冷美人的小手,一邊閒聊。
「會變成話本里那些強取豪奪的霸道魔尊嗎?」沈夜焰認真想了想。
姚婪:……你會。
「到時候師尊會殺了我嗎?」沈夜焰偏頭看向姚婪,還把人手又攥緊了些。
姚婪冰冷無情一句:「恩,我會為民除害,親手殺了你。」
沈夜焰失笑,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故意逗他道:「怎麼除?像上月在龍泉那樣『除』?還是像前日在溫泉……」
「閉嘴。」化神級大能連耳尖都泛起可以緋色,卻被身邊少年突然抬手又摟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