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當然能!」沈夜焰挨著姚婪坐下,直言道:「弟子當然也想挨著師尊,離師尊近一點。」
姚婪甚至還沒說話,沈夜焰大言不慚的又一句:「等這件事解決了,回去後弟子乾脆就搬到師尊院子裡,反正師尊現在晚上也要弟子哄著才能睡。」
時立和皓軒坐在旁邊,表情有些空白,想把耳朵堵上,又不敢做得太明顯,師尊和師兄已經數落到能這樣開玩笑的地步了嗎?真好!
姚婪玩味心也上來了,不能落了下風,冷笑一聲:「可以,為師也正有此意,免得你夜裡又不老實,哭哭啼啼的還要來求我。」
沈夜焰知道姚婪說的是他魔魂躁動的事,撇撇嘴表示不滿,隨後直接靠在姚婪肩膀上,堵氣似的說了一句:「我睡了。」
姚婪也沒管他,靠著牆上稍稍放鬆下來,就這樣也閉起眼睛休息了。
這次都沒能挨到清晨,夜裡,沈夜焰就發作了,魔魂在他體內瘋狂肆虐,眾人被動靜吵醒,放眼望過來時,就見姚掌門和他的大徒弟沈夜焰已經在大殿之內打了起來。
魔氣肉眼可見的自沈夜焰身體裡向外飄溢,隨著他的動作,黑色魔氣也形影不離的跟著,沈夜焰完全被魔魂支配著,打出來的招式雜亂無章,姚婪只好處處躲開,尋得時機上前封住他的穴。
「這什麼情況!他身上怎麼從裡到外都是魔氣!」
「該不會已經被魔氣感染,墮魔了吧!!」
一聽這話,眾人齊刷刷的退後了好幾步,儘量離打鬥的兩人遠點,時立和皓軒無能為力,根本插不上手。
姚婪壓制住沈夜焰不在話下,很快邊將暴躁發瘋的人按在牆上,沈夜焰還在想去抓姚婪,去扯他的衣服,想把他扣進懷裡,反壓在牆上,然而全都徒勞。
「姚掌門,你這徒弟已經被魔氣感染,廢了,不能再留了!」
「是啊,快動手解決了他!」
眾人不知道先天魔魂,只道是沈夜焰修為低,被同化分分鐘的事。
「現在不殺了他,三日後的大戰他必定會拖我們的後腿!」
「是啊,他入了魔,不能留啊!」
「你不忍心下手,我來!」
見有人持劍上前,姚婪一手按著沈夜焰將他懟在牆上,另一手一抬,一陣無形內力將身後眾人全都掀出去了數米。
「姚婪!正邪不兩立!你這是助紂為虐!」
「你是堂堂仙尊,他已經入魔了!你難道要保他不成!」
姚婪順勢打下一道透明結界,眾人湧上來前,將其全都攔了下來,隨後邊為沈夜焰治療,邊冷漠陰戮的偏頭說了一句:「我的人,你們誰敢動?」
梁書陽是次日一早回來時聽說的這事,寺廟院子裡靠近門口有一間偏房,僅有的兩個小僧平時住在裡面,所以守夜的人也被安排在了那裡,以便第一時間聽見寺外的風聲。
見眾人小聲議論,雖然同在一處大殿裡,但明顯離得凌霄派四個人老遠,梁書陽聽自己師弟說了幾句,走過去直接問姚婪:「他怎麼了?」看向靠在一邊還睡著的沈夜焰。
「他怎麼了我還要向你匯報嗎?」姚婪冷言一句,沒看他。
梁書陽:「他體內有魔氣!」
「你想怎樣?」姚婪這次看向他,逼問道:「殺了他?」
「我!……」梁書陽一時語塞,只見姚婪走過去將蓋在沈夜焰身上的斗篷掖了掖,沉聲說道:
「他是我徒弟,是我帶來的,有什麼事我一個人會擔著!」
梁書陽也跟著蹲下身來,一把抓過沈夜焰手腕,姚婪都沒來得及反應,梁書陽又收回了手,一言難盡的看了姚婪一眼,起身走了,隨口說著:
「他的金丹沒有問題,既然姚掌門這麼有把握,那我就不便多說什麼了,出了事我歸元派可不擔著!」
姚婪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這話所有人都聽見了,梁書陽本來也是想讓所有人都聽見,他探沈夜焰根脈那一下,跟本沒有探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