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婪坐在馬車裡, 皓軒架著馬車, 沈夜焰和時立騎著馬各自跟在馬車兩側, 越往北走, 天氣越發嚴寒,刺骨的北風卷挾著樹梢上的殘雪一個勁兒的刮,好在是沒有下雪,不然真的寸步難行了。
沈夜焰收起地圖, 御馬快走兩步到馬車窗邊,聲音穿透寒風飄進馬車內:「師尊,天快黑了,前面有個小鎮,今晚就在那落腳吧?弟子先去探探路,找家客棧!」
姚婪挑開馬車一側厚重的窗簾,淡淡說道:「去吧,小心點。」
沈夜焰快馬前行,姚婪幾人在後面慢慢走,除了冷了點,路上其實還好,沒有妖魔鬼怪,也沒有山匪擋路。
又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姚婪帶著兩個徒弟來到城門外,先出去探路的沈夜焰已經等候在城門口了,見著他們到了,把人迎了進去。
鎮子雖不大,但並非那種蕭條窮困的北疆小鎮,倒是還挺熱鬧的,沈夜焰騎馬走在最前面,帶著他們過去他已經找好的客棧。
客棧說不上多豪華但還算溫馨,沈夜焰扶姚婪下了馬車,店小二很有眼力的把幾位的馬匹都牽去後院餵了。
「委屈師尊今晚就住這吧,弟子剛才問了店家,說暴雪天晚上山路實在不好走。」沈夜焰說著,撩開門帘讓姚婪先進去,時立和皓軒在後面跟上。
一看幾人的穿著打扮就知道身份不一般,掌柜點頭哈腰嬉皮笑臉的過來迎:「幾位客官,路上辛苦了,快坐。」
客棧只有兩層,看起來只有樓上有客房,一樓大堂里擺了五六張桌子,幾乎都快坐滿了人。
姚婪幾人被掌柜帶著坐到窗邊一張方桌前,看著姚婪被讓到主位上,很有眼力的先過去給他倒茶,邊說著:
「咱們這來的都是趕路的客人,夜路不好走,現如今客房就剩兩間了,二樓一間上房是雙人床,對面還有間偏房,剛好有三張床,幾位客觀意向如何?」
姚婪沒反對,也沒說話,沈夜焰從懷裡摸出一個荷包拋給掌柜,「那就這樣,麻煩快點上飯菜來。」
「好嘞!」掌柜掂了掂荷包,嘴都合不上了,愉快的走了。
姚婪:……那一包錢住三晚都有餘,就這麼一揮手全給人家了?這小崽子到底對錢財有沒有概念?
掌柜好酒好菜上了一桌子,各個都是硬菜。
「師尊先喝點熱茶,暖暖身子。」沈夜焰給姚婪倒了杯酒,就聽一旁的時立咋咋呼呼的開口道:
「哇!我太開心了!第一次和師尊師兄師弟一起出來,師尊以後要是能常帶我們下山就好了!」
沈夜焰沒有看他,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姚婪碗裡,表情淡漠的說了一句:「我們是來做任務,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時立有點慌:「我、我知道……大師兄……就是第一次大家一起出來玩……不是,出來執行任務,我高興。」
「前面是凶是險都不可預料,不要高興得太早。」沈夜焰又是一句。
時立立馬熄了火,撇撇嘴自己默默吃了一會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興奮道:「反正明天也是趕路,不如一會咱們拿些酒菜去房間裡慢慢喝,還能說說話聊聊天,怎麼樣!」
別說,外面天寒地凍,屋裡熱火朝天,還真挺適合喝點小酒的,姚婪剛想說行,坐在身邊的他的發言人沈夜焰又說話了:
「趕了一天的路,不讓師尊早些休息,還要喝酒?」
姚婪:「也……」不是不可以喝點……後半句還沒說出來,發言人又說話了:
「今天大家都回去早點休息。」
姚婪:……他有說話嗎,有發表過意見嗎!
他知道兩個小的向來聽沈夜焰的話,除了自己,大師兄說什麼就是什麼,師尊的話要聽,大師兄的話也要聽。
大師兄不讓喝酒,那今晚就不喝了,師尊一直不說話,怕是心情也不太好,還是不要剛給點陽光就燦爛了,不然師尊回到以前那樣,又要發脾氣打他們了。
姚婪無奈默默嘆息,淡淡開口說道:「嗯,都早點休息吧。」算了,這個酒也不是非喝不可,給沈夜焰作為大師兄的一點面子吧。
吃完了飯,一行人上樓去準備回房間,姚婪的房間在上樓梯後左邊,三個徒弟的房間在右邊,時立第一時間跟著姚婪朝左邊走去:
「師尊,弟子先去服侍師尊就寢吧!」
皓軒緊隨其後:「弟子也來幫忙!」
姚婪一個轉身,把兩個小的擋下了,時立和皓軒險些撞到姚婪懷裡,沈夜焰甚至還沒上到樓梯上面,站在下面抬頭沉默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