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次,可不能再活得那麼累了,師弟累億點就累億點吧。
李鴻毅自從被姚婪發配到凌霄派最遠得羅漢峰,就不怎麼出世了,一天天不問世事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種點仙草研究點靈丹妙藥,自得其樂。
「弟子先服侍師尊休息一會吧。」沈夜焰說著上前來扶姚婪,半摟著他的腰,帶著他一起走朝臥室走去。
姚婪本來在想事情,下意識動作把手抬起來遞給了沈夜焰讓他攙扶著,都快走到床邊了,突然想起來自己還生著他的氣呢,怎麼又膩歪到一起去了!
姚婪不耐煩的甩開手,自己坐到了床上,掀開被子躺下了,還翻了個身臉沖裡面不看他。
沈夜焰愣了愣,上前俯身幫他掖了掖被子,平靜溫和說道:「弟子的命都是師尊給的,當年若不是師尊收下弟子,弟子早就凍死街頭了。」
「這次弟子的命也是師尊救的,若不是師尊以身替弟子擋下龍骨劍,弟子怕是人已經廢了吧。」
「弟子以後會加倍對師尊好,更加盡心盡力服侍師尊。」
「師尊好好休息,弟子去外面給師尊準備晚膳。」
直到聽見開門又關門的聲音,姚婪緊繃的身子才放鬆了下來,默默長嘆了口氣。
到底是為何會發展成如今這種狀態了……
姚婪睡了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他的房間被屏風隔開,裡面是他起居睡覺的地方,屏風外面還有一間茶室,平時吃飯喝茶都在外面。
茶室的燭光透過屏風的縫隙絲絲縷縷照進屋內,周圍一片靜謐。
姚婪感覺身體又恢復了一大截,起身下了床想去喝點水。
外屋圓桌上的燭燈隨著人影輕輕晃了晃,姚婪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稍稍有些愣神。
桌上的晚飯被罩在竹籃下面保溫,碗筷也整齊的擺好了,姚婪走過去坐在桌邊,沒有動筷,偏頭看了眼窗外。
月亮已經靜悄悄爬上樹梢,院子裡的雪也早就被掃起堆在牆角,偶爾的北風會卷著樹梢上未落的白雪輕輕飄下,即便在屋裡似乎也能感覺到外面刺骨的寒意。
姚婪出神了片刻,收回目光剛要掀開竹籃,大門吱嘎響了兩聲被推開了,寒冷北風瞬間卷進屋內,隨著門被關上很快又被擋在了外面,沈夜焰滿身風霜的出現在門口。
「師尊?你醒了!」沈夜焰對上姚婪的視線,也愣了愣,走上前來將手裡的盒子放到桌上,又去一旁的掛架上拿下他的外袍。
「怎麼穿這麼少,別著涼了。」沈夜焰站在姚婪身後,微微俯身下來幫他披上了外衣,還不忘用手攏了攏領口。
少年的手不經意的划過姚婪頸間的皮膚,那涼到刺痛的觸感讓姚婪都不免一顫,忍不住問道:
「去哪了?」
沈夜焰坐到他旁邊,將帶回來的食盒打開,一盤精緻的南瓜餅出現在眼前。
「師尊愛吃甜食,可這邊沒有食材,弟子就回去自己寢房那邊做好帶來了。」沈夜焰說著,把點心推到姚婪面前:「師尊嘗嘗,還熱著呢。」
就他們那個露天的火房,誰大晚上數九寒天在外面開火做飯啊,去膳堂吃一點得了,不凍壞了才怪啊!
姚婪一言難盡的看著還熱著的南瓜餅,又看了看小臉都被凍壞了的沈夜焰,想說點什麼又感覺不知如何開口。
「師尊別生氣了,快嘗嘗吧,弟子辛辛苦苦特意給師尊做的,好冷的呢。」
沈夜焰完全把姚婪拿捏得死死的,這小嘴叭叭的,這幾句話說的,姚婪再不給面可就太不是人了吧。
「一起吃吧。」姚婪別彆扭扭說了一句,沈夜焰心滿意足的給兩個人都盛了飯菜,一起吃了。
吃完了晚飯,姚婪在一旁打坐運氣,沈夜焰收拾房間。
夜深了,姚婪朝臥室內走去,沈夜焰就跟著他一起,燒了熱水端進去,為他擦手擦臉寬衣,服侍他就寢。
這倆人,一切都自然而然,渾然天成,就像這一套流程重複了無數遍一樣,順理成章。
沈夜焰服侍姚婪躺下了,蓋好了被子,隨後起身將姚婪的外袍拿走去掛在了門邊,又端起水盆收拾好一切,熄了燈,退出了房間。
看著少年轉身走了,姚婪默默嘆氣,突然心裡一陣空落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