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婪:……好嘛,在這等著他呢。
「我抱你還少嗎?」姚婪鬱悶道。
姚婪自從重生回來,信誓旦旦說這次要感化他,結果處著處著,不知不覺和好大徒的關係怎麼就處得這麼微妙了……
睡覺摟著,走路領著,待著沒事爭風吃醋,關鍵是自己還都默許了,還都慣著他,這真的對勁嗎?
沈夜焰收起毛巾搭在自己手臂上,端起臉盆準備放回去,義正言辭道:「少!師尊前兩晚就沒抱弟子,非讓弟子和那小崽子擠在一張床上。」
這也要比!姚婪被他氣笑了,隨口一說:「那怎麼著,為師今晚補償你?」
少年突然頓住身形,而後快速走到一邊放下臉盆,回來時順勢熄滅了房裡的燈,脫掉外袍隨手一丟,爬上了姚婪的床。
還在震驚中的姚婪下意識往裡挪了挪,竟然還給他讓了讓地方,難以置信的開口說道:「為師隨口一說。」
沈夜焰抬起姚婪手臂鑽進對方懷裡,還不忘又將他手臂放下搭在自己身上:「弟子隨便一聽。」
姚婪:……
黑暗中,姚婪糾結萬分,猶豫再三還是語重心長開口說道:「沈夜焰,你已是弱冠之年,不能總這樣讓為師摟你睡覺。」
沈夜焰:「我是師尊養大的,我在師尊眼裡也是個孩子,師尊摟我睡覺沒毛病。」
姚婪:……
沈夜焰試探到如今這種地步,也猶豫要不要再繼續向前一步,目前來看,他師尊連和自己摟一起睡覺這種事都能默許,說不定自己再放肆一點他也會應允呢?
但沒有更多把握,沈夜焰又不敢太過著急,萬一他師尊納過悶來找他後帳怎麼辦,萬一以後這些待遇都沒有了怎麼辦,還是保守一點,慢慢來吧。
少年隱晦的心思在暗夜裡被無限放大,尤其是在姚婪身邊,他身上那淡淡的木質香氣縈繞在沈夜焰鼻息間,讓他無時無刻心裡都在難耐壓抑。
從年少時的求而不得,被折磨到幾近畸形的心理,那卑微懦弱和無條件的服從,以及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想要變強不再讓他看不起的心思,都被現在唾手可得的一切所湮滅。
第二天上午,柳子炎跑過來時,一眾下人正拎著食盒侯在姚婪門外,本來是想拉著姚婪出去城裡逛逛,誰成想他人還沒起呢。
修仙之人都起這麼晚的嗎?小崽子沒再多想,敲了兩下門意思意思,「姚婪,我進來嘍!」說完,推門就往裡進。
門剛被推開一個縫隙,「啪!」得一聲又拍了回去,生生又把柳子炎攔在了外面。
柳子炎:?再推,沒推開。
「姚婪?你醒了嗎?該吃早飯了,快開門!」柳子炎拍了拍門板。
姚婪醒一會了,但是沈夜焰沒醒,少年半個身子還騎在自己身上呢,要是讓小崽子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但總感覺自己的威望要不保了。
「起來了。」姚婪輕輕推了推趴在自己懷裡的少年,少年吭嘰了兩聲,動了動身子,又沒反應了。
沈夜焰其實也已經迷迷糊糊醒了,剛醒就聽到柳子炎在外面吼,起床氣都快被他吼出來了,就是不起。
最後沒有辦法,姚婪強行把他從自己身上扳開,下了床,外袍隨意一搭就過去開門了,這門今天要是不開,柳子炎大有可能掀開屋頂從上面進來。
「怎麼這麼久才開門?」柳子炎站在門口,還隨手示意一眾下人將早飯端進屋裡。
「快些吃早飯,上午有龍舟賽,可好玩了,我帶你去看看!」柳子炎邊說邊往屋裡走。
「這龍舟賽是今年最後一場了,再過些日子河裡就要結冰了,再看可就要等明年了,所以……誒?你在這幹什麼?姚婪的徒弟!」
沈夜焰外袍已經穿好了,嘴裡咬著一條黑色髮帶,邊綁頭髮邊若無其事的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姚婪:……孩子真是大了,這麼一個隨隨便便的舉動,讓他做出了怎麼看著就那麼不正經呢……
姚婪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就見沈夜焰不慌不忙的從嘴裡抽出髮帶束起長發才開口懟了柳子炎一句:「關你什麼事?」
姚婪:滿腦子想得都是,他平時也這樣綁髮帶?為什麼要咬在嘴裡?這髮帶還能綁在別處嗎?
柳子炎哼了一聲,小孩子到底心思沒有成年人那麼複雜,也沒想沈夜焰為什麼一大早就在他師尊房裡,乾脆直接無視掉,衝著姚婪走去,開口說道:
「姚婪,你沒什麼事就在我家多住上幾日吧,我們臨淵城裡好玩的多了,比你們那大山頂上的凌霄派可熱鬧多了,回去多沒意思啊!」
「我師尊是掌門,哪有心思一天天在外面玩,宗門的事不需要處理嗎?」沈夜焰走上前來提溜著他的後衣領把人丟到一邊,將食盒裡的早飯都擺了出來,還給姚婪倒好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