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是親人離世,才跟著白洎殷。可這輩子葉遷師父還在,哪能跟著她四處亂跑?她只把這當玩笑話,便也沒再糾正,只笑著應「好」。
眨眼正午將至,白洎殷想起還壓著一堆事情沒做,只得起身,「天色不早了,待我將暄請的事情處理完,我們三個再好好敘敘。」
她話說完,才突然想起玉珏不似他們二人,沒有前世的記憶,一時心裡悶悶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葉遷在白洎殷身邊呆久了,隱隱察覺到白洎殷情緒變化,他輕聲道:「既然天神慈悲,能讓死去的人回來。那麼就算你念著的人已經忘了你,那就再與她相識一次,又有何難?」
他說這話時有些靦腆,甚至有些笨拙,可一雙目光卻定在白洎殷身上,極為認真。
他曾想過大人會忘了他,可那又如何?能與死去的親人重逢,原本就是最大的幸運。他不敢奢求其它,只求大人能再看他一眼。
白洎殷只卻覺得這話有理。能得到這來之不易的一世,已是萬幸,從此便是真的千般難過,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了。
「謝謝你。」她輕鬆一笑,「這幾日不安生,早些回去吧。」
葉遷見狀站起身,直到那道月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他低頭看著掌心的那顆虎頭鈴,眉眼儘是溫暖的笑意。
他將鈴鐺收到袖中,正要移步離開,一抬頭卻觸到一雙寒星迸濺的眸子。
顧扶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一直站在那了。
葉遷看到來人的一瞬間先是厭惡地皺了皺眉,並未出聲。
可一會兒的功夫,他已一步一步朝這邊走來。
葉遷厭惡此人,但也知道眼下不能和他正面起衝突,當即調了步子就要離開。
可不防下一秒,一道拳風呼來,漓風突然發作,出手向他襲去。
葉遷面色一凜,閃身避開。二人糾纏間,他袖中那顆鈴鐺滑出。他下意識要伸手去抓,卻被那頭的漓風桎梏住雙手。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玄色的衣角閃過,那顆虎頭鈴已穩穩落入一隻修長的手中。
他心下一沉,下意識就要去奪,卻被漓風鑽了空子。手臂傳來刺痛,他已被漓風壓制在地。
抬頭卻見顧扶硯站在原地,他手裡拿著那顆虎頭鈴,一雙眸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嘲弄。
上一世顧扶硯帶兵逼宮,也是這個情景。葉遷只覺得被人當頭一棒,恥辱和怒火席捲遍全身,五臟六腑都跟著燒了起來。
他寒聲,「還給我。」
那鈴鐺在顧扶硯手中晃了兩下,又滑入掌心。
「這本該是我的。」顧扶硯嗤笑,「你配麼?」
這眼神葉遷已再熟悉不過,他面色驟然變得難看。
「你什麼都記得?!」
這一回,顧扶硯蹲下了身子,同他對視。
「你不如說說,我該記得什麼?」
葉遷心下狠狠一驚:「你是騙她的?!你為何要這麼做?!」
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為何,你猜不到嗎?我與阿姐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是哪條陰溝里的老鼠呢。」
葉遷冷眼看他,「那又如何?!你覺得她還會喜歡你嗎?若是讓她發現你有記憶的事,她只會避你如蛇蠍!」
「你又要去告密嗎?」顧扶硯微微一笑,只是這一回他笑容里是毫不掩飾的瘋意,令人恐懼。
「沒事的,你去吧。可這一回,我不會再放她離開了。」
他心猛的一沉,一股惡寒席捲全身。葉遷赤紅著雙眼,一字一字吐露:「你這個瘋子。」
話音剛落,葉遷腹部猛地一陣頓痛。顧扶硯竟是一拳直接搗在了他的腹上,這一下用了九成力,葉遷當即覺得五臟六腑都移錯了位,吐出一口血水來。
漓風心下一驚,下意識看向顧扶硯。殿下鮮少有這樣親自動手的時候。
葉遷半分不懼,「殺了我,讓洎殷看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
「你也配這麼叫她?」顧扶硯笑容里含著殺意,他伸出一隻手抓住了葉遷的脖頸,如同鷹在抓捕獵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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