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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人找到了,殺嗎?」
顧扶硯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只是笑中盡顯殺意。
「果真沒死。」
當時顧時錦火燒寢宮詐死逃脫,卻不想顧扶硯早留有後手。就在他靠著偽造的身份抵達城門口之時,被顧扶硯手底下的人拿下。
他薄唇輕啟,正要開口,下一秒似是想到什麼,眼底寒意褪去,轉而被一抹柔和取代。
「不殺,打斷了手腳關好了。下個月是我與阿姐的大婚,阿姐不喜殺戮,若是讓他的血髒了婚宴就不好了。」
眼底閃過一抹錯愕,接踵而至的是喜色:「是!」
白洎殷不知在凳子上坐了多久,待她扭過頭,便見那根蠟燭還在燃燒著,透著光亮。
昨夜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她眼底閃過一抹譏諷,緩緩站起了身。
「啪。」
原本燃著的燭光被兀的壓滅,一縷青煙升起,青煙後是一雙冰冷至極的眼神。
這位點了一輩子即時燭的喻寧宮神女,這一次親手掐滅了手裡的蠟燭。
「姑娘,姑娘是我。」
那聲音略顯焦急。
是玉珏的聲音。
玉珏陪在白洎殷身邊近十年,她第一次聽到玉珏用這樣的語氣喊她。
門被打開,裡面展開一張笑顏。
「你來啦。」
玉珏見到白洎殷,心中大石才算落地。她長舒了一口氣道:「他把奴婢放出來了。玉珏聽說您要和他成婚,是真的嗎?」
白洎殷笑著點了點頭:「嗯。」
「可是姑娘......」
她話未說完,已被人打斷。
「我與他相伴這麼多年,何必你死我活呢?如今這個局面,不是很好嗎?兩邊鬥了幾百年,早該消停了。」
她談話間,已自然的把玉珏拉到了屋內。
房門被掩上,將夜色關在了屋外。
玉珏眼底凝重的意味未減,下一秒她人已經跪下。
「是奴婢無能,未能保護好姑娘。」
白洎殷見她這樣先是一怔,隨即啞然失*笑道:「這本來不是你的錯,何況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她談話間,已抬手要去扶地上的人。
怎知下一秒,玉珏抬手將白洎殷向下輕輕一拉,白洎殷目光微怔,但還是順著玉珏的動作輕輕蹲下身。
雙目對視的一瞬間,一切都已瞭然。
玉珏壓低了聲音,「奴婢知道姑娘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姑娘想離開這鬼地方,想了近十年,如今就要走了,怎麼甘心?姑娘要奴婢做什麼,奴婢赴湯蹈火,絕無二話!」
白洎殷目光動了動,她起身的同時伸手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手臂上的衣袖順著動作滑上去一塊。
玉珏餘光下意識往旁邊一瞥,怎知就是這一眼,她兀的僵住了。
只見白洎殷原本白皙的手臂上平白添了幾道紅痕,手腕隱隱透著青紫。
「姑...姑娘......」
白洎殷順著她的視線低頭,她收回手,將袖子拉下,面上卻不見半分異樣。
她輕聲:「無事。」
玉珏聽完這一句,眼底驚俱與心疼交織在眼裡,她張了張唇,有些話就要脫口而出。
「坐吧。」
白洎殷已經坐下了。
玉珏呆怔了半晌,終是沒問出聲。
白洎殷將手中的毛筆輕輕沾了墨水,在紙上留下字跡。
她眼底含笑,出聲:「我挑了日子,這麼多年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出嫁那天,你怕是也得給我當陪嫁。」
玉珏眼眶微紅,可她話聲依舊有力:「奴婢求之不得。」
白洎殷停了手上動作。
字跡放干,她深吸一口氣,餘光警惕的看了一眼窗外,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岸上的紙條揉進手心放到了玉珏手中。
二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這個時候,玉珏才發現,白洎殷的手是多麼的涼。
她一直是最怕死的,最膽小的。
這樣一個人,花了多麼大的氣力和果決,才幹出把上一任教主除掉這麼驚世駭俗的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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