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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見山:「楊寄現在是塊香餑餑,庾含章的勢力一直在揚州、青州、兗州,與楊寄所轄的荊州、雍州、涼州正好形成一脈,如果他們倆臭味相投,便稱知己,那麼我們這裡就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了。」

皇甫袞顯得很是謹慎,雙手侷促地放在膝蓋上:「叔父,我也知道楊寄這個人重要。可我這裡,除了給他施恩之外,別無節制的法子,只怕會釀得他越來越猖狂,若再做出一個桓溫來,難道又有一個謝安之類的人去攔阻他?」

皇甫道知半日不說話,開口時已經有些沮喪:「時機不對,才叫這豎子成名立萬了。」他早就該在楊寄還沒有發達的時候就處置掉,或者,在楊寄剛剛對付完了桓越時就處置掉,再或者,趁楊寄在涼州失利的時候處置掉……可惜,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當時畏首畏尾、優柔寡斷,現在就後悔莫及。

皇甫袞安安靜靜等著叔父發表意見,可見他並沒有什麼意見說出了,不由微微一笑,掩飾掉了面部一些細微的鄙夷之色,他誠懇地說:「叔父,楊寄和庾含章相互間也並不對付。當年桓越伏誅,庾含章主張兔死狗烹,楊寄是知道的,對於庾含章,他難道心裡全不忌諱?再者,現在庾含章想與楊寄修好,又憑藉什麼呢?他庾家還有女兒好聯姻麼?」

「我們又有什麼呢?」皇甫道知反駁道,「你兩個兄長,一個廢黜,女兒全部沒入宮掖為奴;一個根本就沒有生育能力便死掉了。餘外先帝的公主們都已經嫁人……」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緊接著就看見皇甫袞會意含笑的表情。

皇甫道知眨巴著眼睛,喃喃道:「我要想想……阿嬋她那個脾氣……」

皇甫袞笑道:「若不是姑母自己的意思,我也不敢來找叔父商量。現在郎雖無情,妾卻有意,我好歹是皇帝,這點主做不得?」

卻說楊寄被庾含章邀請到府一敘,他雖然警惕,但料想現在自己以「功臣」身份回朝,庾含章絕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來下套,所以還是大方落落地去了。

和皇甫袞與皇甫道知這叔侄倆相比,庾含章顯得沒有那麼客客氣氣的,他的鬚髮白了許多,皮膚倒不怎麼褶皺,看上去越發仙風道骨。見楊寄來了,他只是淡淡地抬手示意楊寄坐下,親自為他斟了一杯茶湯,然後打量了楊寄一番,笑道:「楊將軍在邊塞一番磨洗,與之前大不同了。」

楊寄笑著端茶呷了一口,問道:「我自己倒不怎麼覺得。大概曬黑了?」

庾含章亦笑道:「僅就這話,大度從容,有得道之風。」

楊寄是真心不懂他在說什麼,只好自失地笑笑,掩蓋自己無知的尷尬。他心懷著警惕,等待庾含章首先開口,準備聽明白他的意思,再後發制人,隨他出什麼歪招,自己一定不能上當。

但是庾含章卻並沒有向他提什麼要求,也沒有討好拉攏他,默默地陪著楊寄品了半天的茶,每見楊寄飲牛似的把茶湯一口悶了下肚,他就默默地提壺為他續上。楊寄大早上灌了一肚子水,「哐啷哐啷」的一動就響,終於受不了,抬頭問道:「太傅請楊寄來,有何吩咐?楊寄正聽著呢。」

庾含章抬頭微微一笑:「吩咐不敢當。楊將軍好涵養修為,老夫往日倒是小瞧了。」他提壺又要續茶,見楊寄擺擺手敬謝,手腕一轉,把黃褐色的茶湯注入自己的茶碗裡。然後才抬眼又看著楊寄,仍是一副笑微微卻覺得冷漠的面孔,對楊寄道:「將軍在雍州,比較膽大。」

楊寄頓生警惕,笑道:「呵呵,刺史盛銘,太不是個東西,我忍不了他了。太傅是找我問罪?」

庾含章搖搖頭:「我找你問什麼罪?盛銘雖然富貴,實則卻是從寒門爬上來,幾年之間家大業大,在雍州窮奢極欲、隻手遮天,你知道他仗的是誰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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