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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交代啥!楊寄暗暗腹誹,但瞥見沈嶺皺著眉在和他輕輕搖頭,只能同意了這各退一步的做法,而且立刻叫人「送客」,把這個討厭的何於進掃地出門。

「狗雜種,敢管老子的閒事!」楊寄一急,大老粗的模樣就出來了,拎起案上的茶壺,「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水,抹了抹嘴又罵,「老子就是帶老婆孩子去陰山下郊遊,又咋地了!他們建鄴那幫傢伙,在鐘山、朱雀航、燕雀湖什麼地方的,三天兩頭搞啥流觴曲水的玩意兒。哦,就准他們玩,我天生該苦死賣命的?!」

沈嶺道:「人家都說得那麼不留情面了,你也不想想為什麼?」

楊寄哼了一聲:「左不過怕我帶著老婆孩子走了,他想拿住我就沒了本錢。我怕他個球!把阿盼留著就留著。姑臧的人才不會聽他的話!也不想想,這些軍戶家種的地是誰的?口糧靠誰給?他們要轉投朝廷,得交四倍的稅金!」他最後嘆口氣:「只是這麼好的時節,本來想帶閨女到處玩玩的,省得憋悶在姑臧這個小地方。」

沈嶺也陪他嘆一口氣:「阿末,算了吧,阿盼到底還小,萬一遇到夜裡急行軍什麼的,她也吃不消。留在姑臧也不怕,橫豎我在這兒。再一個,就如你說的,姓何的除了一道朝廷的諭旨調令,啥都沒有,也沒啥好擔心的。」

一場計劃美好的出行,因為這個冒出來的何於進,搞得楊寄十分不快。好在也不過半個月的行程,他和沈沅對家中乳保叮囑了又叮囑,唯恐女兒害怕。好在阿盼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看見阿父給她留了一堆集市上買來的漂亮玩具,阿母又做了好多放得住的干點心,歡呼雀躍,然後一手拿玩具,一手拿點心,邊啃邊揮揮手:「阿父阿母再見!」

「都等不及要再見了,臭東西!」沈沅原準備流著淚和女兒告別的,結果人家根本不在乎離別,她縱有不舍的淚水,也流不出來了。

楊寄「勸慰」道:「一定是你平時管得太嚴了,所以她巴不得你走。」

沈沅瞥瞥四下無人注意,伸手在楊寄胳膊上擰了一圈,惡狠狠道:「我看她還巴不得你走呢!走了呢,每次回來都能給她帶一堆東西——敢情你現在也是兵匪一家,都靠搶的?」

楊寄揉揉胳膊,涎著臉說:「敵人的東西,我不搶,人家也要搶,所以不搶白不搶。軍餉雖然有,只夠溫飽而已,要讓我手下那幫兔崽子肯出力打仗,自然要有特別的好處給人家。默許他搶敵人的東西,對我們又沒有損失。兔崽子們也很孝敬我噠,啥最好的都給我留著呢!我呢,自然要把最好的留給你和阿盼才是。哦喲,你剛剛下手真重!平時打阿盼屁股也下手這麼重麼?她那小屁股,水豆腐似的嫩,我都捨不得拂一手指,看都給你打壞掉了。」

「就打!就打!」沈沅看他演得好逼真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還不是跟你這個不長進的阿父瞎學!上回居然跟我顯擺,說搖樗蒲一下就搖了個『雉』,和阿父一樣厲害,氣得我!」

楊寄臉一呆:「啊,就是前兩天府里人說,你舉著雞毛撣子追了阿盼三間院落那次?還好我閨女機靈逃得快,不然可就慘了。」

兩人說說笑笑,倒也把離愁別緒拋別了,似是這些年,終於有了一次美好的二人世界,可以舒舒坦坦出外遊玩了一般。

出了姑臧地界,坐在輜車裡的沈沅被眼前壯闊的風景驚呆了,一直在江南秣陵的精緻秀麗里長大的沈沅,再想不到原來還有這麼廣闊的大地,這麼高遠的天宇;原來世界上除了碧綠的山川草原,還有亂石嶙峋的戈壁,還有寸草不生的沙漠,還有那麼多人,在這樣多樣的世界裡,用各自的方式生活著。

他們沿著戈壁一路行軍,終於找到了一處避風的山谷。軍帳仿照著北方民族的帳篷包搭建,竹子為骨,裡面是羊毛氈,最外是油布,遮風擋雨。坐了一天馬車的沈沅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爬到榻上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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