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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已經激動得臉都紅了:「小的姓嚴,名字叫阿句。」

楊寄點頭說:「你今日觸忤上官,雖然也情有可原,但要正軍紀,我還是要罰你。三十軍棍,和先說的一樣。」

嚴阿句毫不介意,點點頭說:「領軍罰我,我心服口服的!」

楊寄微微一笑,說:「好樣的,像個男人。昨兒個遇到個拉糖的姓唐,今兒個又遇到個姓嚴的。糖和鹽配得好,最適宜做菜。你挺完軍法,就到我帳下做親兵吧。」

嚴阿句愈發興奮,連挨打仿佛都成了美快之事,笑容滿面地說:「能跟楊領軍學東西,再好也沒有!打斷腿我也願意!」竟然高高興興,邊解上衣褂子,邊跟著施行軍法的士兵走了。

楊寄這才低頭,又瞄了一眼手裡的那封軍報,紙張已經被他捏得微微發濕,那根鳥羽,孤零零地在空氣中顫抖著。

接下來,還有好大一場戲要唱啊!

☆、第85章 明勢

衛又安看著楊寄借刀殺人,心裡很是熨帖,他倚在營邊一棵青桐樹下,含著迷濛的微笑,對楊寄那個粗人道:「看不出,楊領軍手段不小!」楊寄笑笑不置可否,而衛又安揚首看看藍天白雲,欷歔道:「這樣的亂世,人命如草。我倒願意做玉山傾頹的嵇叔夜,醉里消愁……」

他自憐的話還沒說完,楊寄煞風景地上前踢踢他的腿:「哎,哪有使節在敵營呆那麼久的。我的話你給我帶給桓越吧:楊寄吃朝廷俸祿,自然要把守好歷陽。」他見衛又安開始瞪眼睛,便向四周一瞥示意,又壓低聲音道:「我只守歷陽城池便是。不到江邊,不在後面作祟。」

衛又安想了想,心裡明白過來,媚答答笑道:「誰知道某人會不會作祟呢?」

楊寄換了冷麵孔,聲音低低的:「他信也罷,不信也罷。我跟他在賭場賭過,想必他也知道,賭能不輸,天下營生第一。桓公入歷陽,把幾千人變作上萬;出歷陽,又把上萬人變作三五十萬。他開的好局面,押的好大注,若能坐莊,我自然是要跟的。」

桓越放棄歷陽,並沒有吃虧,楊寄也沒有落井下石,放任他在周邊把勢力做大。衛又安心裡明白,只是見這男兒挺拔的模樣,邪邪的笑容,昨晚他那些慳吝鄙陋的做派又被淡忘掉了,因笑道:「等天下大統,楊領軍封侯拜將,我再來為楊領軍慶功。」

衛又安走後,建鄴那裡,蓋著庾含章私章的申飭也來了。斥責楊寄逼迫盧校尉,屬於濫殺無辜,斥責楊寄遲遲不出兵對陣前往歷陽而來的桓越,屬於姑息叛賊,最後庾含章的厲色簡直流露紙上,威脅楊寄若無寸功,便是置家人於不顧。

楊寄有些心慌慌,把庾含章的私信給沈嶺看。沈嶺看完,冷冷微笑:「你又怕了?你越怕,越給人家拿著軟肋。他庾含章越這麼威脅你,越說明他心虛了。你放心,如今你有用,他殺阿圓,不是逼你造反?你手中是歷陽,他敢逼你反?」

想想是那麼回事,楊寄的心定了下來,而且更覺得明澈了。權勢是什麼東西,就是彼此用勢力相權衡。自己越是有名望、有能力,庾含章反就越不敢輕舉妄動。但也就是庾含章此人,會因算計清楚而心有顧慮。楊寄問:「要是皇甫道知那個廢物點心,腦子一熱想跟我對著幹怎麼辦?」

沈嶺笑道:「我看他連太傅的勇氣都沒有,桓越來得越猛,他就越急越害怕。你非但不用怕他,反而可以多要兵,多要餉,多要錢,試試皇甫道知除了罵你之外,還有什麼伎倆!」

楊寄怔怔然,賭性又給撩撥上來了,他在帳篷里獨自想了半天,終於想定了,出了營帳,外頭的虎賁侍衛正帶著西府軍操練,有了先前盧校尉的前車之鑑,彼此指教求學的都是寡淡的模樣。沈嶺獨在一個角落,周圍的都是西府軍里最年輕的士兵們,只有那裡時不時是笑聲和歌聲,引得周圍一片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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