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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這樣漸漸習慣的。楊寄便習慣了聽沈沅的吩咐,做她的跟班;而沈沅也習慣了一邊對楊寄頤指氣使,一邊又刀子嘴豆腐心地照應著他。

可是楊寄的舅舅賭癮難戒,花光了楊寄父母留給孩子的錢糧,花光了他自己的積蓄,又把爪子伸向了他老婆的嫁妝。舅母實在受不得,帶著孩子回了娘家,一紙狀子告到縣衙,寧可不要自己的嫁妝本,只求帶著孩子與夫君和離。

楊寄的舅舅貪圖老婆的嫁妝,二話沒說在和離書上摁了手印,哼著小曲兒回家後,竟然還拍著楊寄的小腦袋說:「那個丑婆娘,我老早就不想要了!天天床頭打到床尾,還不讓我沾邊兒,娶了回家專門用來吵架的麼?外甥,這倒也好,咱們舅甥倆搭夥過日子,清淨!我呢,在賭場謀了份好差事,你小子機靈,一起去,幫舅舅掙幾個。舅舅有肉吃,也不會只叫你喝湯的!」

十歲的孤兒,哪裡有什麼選擇的權力?就這樣進了賭場。他頭腦聰明,學啥都快,玩樗蒲很快就出了名,秣陵那群賭徒們,戲稱他是樗蒲局裡的小神童,越發捧得楊寄日日鑽研樗蒲的技法,成就感非凡。

也正是這樣,他無心學習其他東西,一心投身賭博,終於釀到了後來的苦酒。

這些話無可與人言。楊寄獨自吞苦水。傍晚時下了操練場,曾川一行又興致勃勃來邀請他:「阿末,晚上天黑得早,蹲營房裡幹嘛呢?走,跟哥兒幾個去秦淮河上找點樂子!」沖他擠了擠眼。

楊寄呆呆地問:「秦淮河上有啥樂子?」

曾川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雛兒!你們秣陵沒有野雞寮子?秦淮河上的可比你們小縣城裡的風雅十倍!你小子十歲時小雀雀沒長夠,現在長夠了吧?」伸手在他腰下一探,猥瑣地笑了兩聲。

楊寄齜著牙,回拍了曾川一下:「去啥啊!下午操練都累死我了,倆胳膊拎那兩百斤的石鎖,酸軟得不行,晚上在小娘身上都撐不住。」

「撐不住你躺下呀!」那伙男人沒啥好話說,擠眉弄眼地只是壞笑,「秦淮河上的小娘,啥本事沒有?怕她們在上頭就伺候不了你了?胳膊酸軟不是個事兒,只要你那_話_兒不酸軟就行了。哈!」

楊寄被他們激得脾氣有些上來了,剛想擼擼胳膊顯示下自己的男人雄風,可是眼前驀然出現了沈沅的影子。她孤身一人在建德王的府上熬日子,挨打受氣,只是怕自己男人忍不住出事。如果自己再做了什麼對不住她的事……楊寄想到那日沈沅的可憐模樣,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不覺鼻子都酸了,胡亂擺擺手說:「我真不去!『槍』都好久不磨了,萬一他娘的鏽了,我可丟不起那人!」

夥伴們鄙夷地看著他,但嫖_娼這種事是不好用強的,紛紛叨叨兩句,便各自找志同道合的伴兒走了。

楊寄一個人孤零零回下處,只覺得四面都是冰清鬼冷的。他打開窗,讓暖熏熏的春風吹進來,深深地呼吸著空氣里清新的春花香味,可總覺得不足意。他想念著沈沅,想得心神都空落落的!

☆、第50章 土產

楊寄在建德王府鬧騰過數次,連門房的幾個人都熟知他了,見他這日又扛著一袋東西過來,個個都皺眉:「楊侍衛,你不必了吧?你隔三差五要來一回,你的名刺,我們遞進去一次,退回來一次,都多少次了!大王明明白白說了:楊侍衛沒有建功立業,不要隨意來見他。萬一瓜田李下說不清呢?」

楊寄涎著臉說:「哪裡隔三差五,也就休息的六日才來得了嘛!你再幫我遞一次嘛!大王日理萬機,忙不過來,我就在門口給他老人家磕個頭,算是心意到了。你們再央一央他,說讓我給沈娘子遞送點家鄉的土產進去。」

司閽搖搖頭說:「嗐!你這人怎麼這麼拗呢?王府又不是你們集市,啥東西帶進帶出都行的。要是混些個有毒的玩意兒進去,亂了王府的後院,你我誰說得清楚啊!走吧走吧。」

楊寄道:「反正我今日也沒事。你們不放我進去,不給我遞名刺,我就在這兒等建德王,等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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