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道知目光一凜,伸手把背對著的她的肩膀一旋,又用力一撕礙事的寢衣,寢衣徹底碎裂,再掩不住她的身體,皇甫道知伸手一勾,把她抱肚的帶子勾開,一片冰雪在昏昧的燭光下顯出皚皚的皎潔。他立刻把熱熱的吻烙上去,對面那位任他作為,死蛇一般毫無反應。最後,逼得他忍不住在那沒有溫度變化的皮膚上咬出兩彎深紅色的月牙痕跡,才伸手掐著她的下巴逼視過去:「庾清嘉,有意思麼?」
「大王,」庾清嘉凝眸望著自己的丈夫,淡然得跟她經過熱吻的肌膚一樣,還是冷冰冰的,「您覺得有意思麼?——兩個硬湊在一塊兒的怨偶?」
☆、第36章 關心則亂
他想要的,為什麼總是得不到?!
皇甫道知心中大忿。沈沅是快到手卻滑脫了的,庾清嘉是已經到了手卻和沒有到手一樣的,他心中的挫敗感騰騰地漲上來,手裡也忍不住用了更大的力量。庾清嘉嚶嚀了一聲,疼得微微一顫,說話依然十分冷靜:「大王,妾的臉上若掛了幌子不好吧?」
皇甫道知把她一推,自己膝行兩步跨坐在她身上,冷笑道:「咱們是夫妻,有意思沒意思,你都要盡好你的責任。」
「是。」那廂默默地把撕裂成兩爿的衣服褪下,靜靜地等候著。
正如重拳打在棉花上,氣得人想吐血。皇甫道知狠狠探手下去,在她身上所有嬌嫩的、怕疼的、怕癢的地方搓、揉、掐、捏……她不適,或者也夾雜著一些舒坦,皺著眉,咬著唇,用力閉上眼睛,似乎在忍受。可是,好一會兒,她還是那麼乾澀,臉上是認命的苦笑,最後說:「別折騰了。早開始早收束吧。大王明日還要陪陛下臨軒。」
若是其他妃妾敢這樣,皇甫道知早命人拖出去打死了。可是面前這位不行,他只能偷偷地欺負她,還不宜留痕跡,於是怒到扯開她身上最後一縷布,猛烈地在她身體上馳騁,越是見她疼到冒冷汗,他便越覺得激越,滿含著報復的快意,要再多折騰她一會兒、再一會兒。
他終於一瀉千里,俯伏在她身上,惡意地看著她眼角的晶瑩淚滴,伸手拂開她被汗水沾住的鬢髮,笑道:「可還滿意?」
「謝大王雨露之恩。」庾清嘉說話溫順得沒有溫度,不過聲氣畢竟還有些顫音,掙扎著蜷起雙腿減輕疼痛,又去扯被子蓋。
皇甫道知一把掀開被子,細細打量她橫陳的玉體,又看到她的眼睛上,她的羞憤、憎惡、仇恨大約全藏在眼帘子裡頭,所以閉得緊緊的不讓他窺伺。皇甫道知一瞬間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伸出去想愛撫她的手指卻半道又縮了回去。今日他也是滿腔的不合時宜,終於到了不願意再掩飾的時候,這樣一個早春安靜的良夜,外頭只有輕輕的風聲,他渾身疲累,倒在庾清嘉的身邊,雙手枕著後腦勺,眼睛困得睜不開,心裡卻還清醒地知道,自己根本睡不著。
庾清嘉似乎也是如此。她靜默地躺在一旁,連翻身都沒有,卻在皇甫道知思緒煩亂的時候突然說:「沈沅單純得很,怪道你喜歡。」
「什麼?」
庾清嘉覺察身邊人驚詫地側過身子,大約在凝視她。她不願意睜眼,邊體味著身體上還未曾退散的酸痛,邊微笑著說:「大王天天心煩氣躁,難得有清水似的女郎,當然洗眼。」
皇甫道知半晌不做聲,庾清嘉以為他睡著了,突然聽他說:「在你心裡,我就是個色中餓鬼?」
庾清嘉轉過頭,睜眼凝視著皇甫道知的側臉,笑道:「你動心忍性,心比天高。我阿父甚是看重你,當然,也甚是……」
自然也甚是提防他皇甫道知。
皇甫道知會意地微笑了,扭頭直視著庾清嘉的明亮雙眸:「清嘉,我們倆,真是仇讎中的知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