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會聽錯,信哥哥不信可以打聽一下禮部。」
赫連信目光微凝,「我自然是信你的,皇城司若有阿宴的行蹤,我立刻通知你,只不過,這東宮的消息……該如何給你?」
宋昭道:「我每日這個時辰,想辦法來這裡與你匯合,若我沒來,必定是被絆住了腳,便不用再等。」
「阿昭,」赫連信依舊疑慮重重:「既然你都到了這裡,為何不能同我一道出宮?」
「我……」宋昭張了張口,神色忽然悲憫起來,「信哥哥你救救我,只要確定阿宴安全了,我自會想辦法出宮的……」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後喚她,「宋世子,該回宮了!」
兩人轉身,就看到宮道轉彎處,蕭鉞一襲玄色蟒袍站在宮燈下,眼神鋒利如刀。
第83章 孤給了不是想要個孩子嗎?
赫連信陰沉著臉回到府中,出宮時的一幕仍舊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如傳言一般,太子果真軟禁了宋昭,又監視著侯府,忠勇侯手中的兵權,恐怕在太子上門那日,便易了主。
忠勇侯以養病為由閉門謝客,他幾次登門,都被攔了回來。若他此時道破宋昭是女子的身份呢?那太子……是不是一個破綻?可這樣一來,他與宋昭再無可能!
腦海中驀地浮現宋昭倉皇的模樣,纖細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衣袖,那雙瀲灩的眼眸洇著薄紅,滿是驚惶與哀戚,在被太子強硬拽走時,她單薄的肩頭甚至止不住地發顫……
赫連信一拳砸在書案上。曾幾何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那個倔強自傲的女郎……入宮後竟折斷了翅膀。
「主子,屬下有事稟報。」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聲音又尖又細像個太監,他戴著兜帽,面龐遮在陰影里,「主子打聽禮部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今日陛下在天宸殿召見了禮部尚書黃大人,半個時辰後,黃大人回去查閱冊封典籍,還令書吏翻閱歷年歲宴的冊封卷宗。」
赫連信聞言眉頭稍稍舒展,這與宋昭透露的消息一致,難道永慶帝當真要認回他?可那日他在天宸殿求見,卻只得了一幅畫像,並安撫的幾句話,並未有認下他的意思。
他攤開一張輿圖,良久才吩咐道:「繼續盯住天宸殿,還有……」他語氣微微一頓,「東宮那裡,宋世子被囚的消息可屬實?」
兜帽下的人微微一怔,聲音壓得更低:「太子殿下平日將宋世子拘在東宮,連院門都不許踏出半步。鳳來閣夜半常有世子隱忍的呻吟聲傳出……」來人喉頭滾動了下,「太子雖嚴令宮人噤聲,卻屢次深夜密召王太醫入宮看診。」
赫連信手中的硃筆咔嚓一聲斷成兩截,尖銳的木刺深深扎進掌心。殷紅的血珠順著掌紋蜿蜒而下,滴落在展開的羊皮輿圖上,恰巧暈染在東宮的位置,將那片殿閣樓宇染得猩紅刺目。
「接著說。」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指腹卻碾過那灘血漬,在「東宮」兩字上留下猙獰的血痕。燭火一晃,照亮了他眼底翻湧的暗色,那裡面沉浮著女子凌亂的發,和染血的衣襟,以及記憶中宋昭被拖走時,回頭望向他的最後一眼。
「東宮守備森嚴,屬下只探得這些。」來人的聲音帶著幾分遲疑,「但昨日……王太醫的藥童說漏了嘴,提到世子身上有青紫瘀痕……」
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僕從在門外稟報導:「公子,我家大人書房有請。」
赫連信將人打發走,來到二叔赫連朔的書房,推開雕花木門的瞬間,手指驟然繃緊。檀香繚繞間,那道挺拔如松的背影讓他瞳孔微縮,本該在南州的赫連景裕,此刻正負手站在輿圖前。
「祖父?」他反手合上門閂,「您怎麼來了京都?」
赫連景裕緩緩轉身,燭火將他眉宇間的溝壑映得愈發深邃。跳動的焰芒在他眼底投下明滅不定的陰影,將本就銳利的目光淬鍊得愈發森寒。
「二十年了……」老人枯瘦的手指撫過案上虎符,青銅獸鈕在他掌心投下張牙舞爪的暗影,「該做個了斷了。」
赫連信眸光一凝,注意到祖父左手拇指正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佩玉,那枚本該隨前朝覆滅而消失的蟠龍玉珏,此刻在老人指間發出細微的「咔咔」聲,表面已然布滿蛛網般的裂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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