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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因為要放下他,才如此難過,而不是因為他變了,才難過的,對嗎?」茯苓問。

宋昭一時無言以對。

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會來京都,會和太子產生瓜葛。她只想將弟弟救醒,然後獨自闖蕩江湖,像個女俠那般吃喝玩樂逍遙快樂一輩子。

她連嫁人都未想過,即便是後來的九鳴,她也沒有打算與他長相廝守。

可碧落崖那三日,讓她在希望和失望中患得患失,在救與不救中艱難抉擇,最後選擇回頭的那一刻,她想,她是做好了妥協,準備和九鳴開啟新的生活。

可一把大火,將她一顆真心踐踏成灰燼,流螢谷屍橫遍野的痛,刻骨銘心。

她應該是恨九鳴的,可午夜夢回,她居然還能夢見與他歡好,難道心底深處,是放不下嗎?

不,她不愛九鳴,更不喜歡太子,只有恨!

恨他是上元夜的罪魁禍首,恨他讓自己心軟,失去了一次救阿弟的先機,更恨自己,恨自己這般痛了,還在想著他,為他開脫。

「我會放下他的,他在我心裡沒有那麼重要,我還有阿宴,還有阿爹,還有你們!」宋昭像是說給茯苓聽,又像是宣誓給自己聽——我會努力忘了他,很快就能忘記他。

宋昭沉沉睡去,眼角還掛著淚水。

茯苓心疼不已,坐在床頭一直守著她,忽然眼前一暗,一個身影閃現在她眼前。

「你……」她話還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第二日,茯苓醒來,發現自己倒在宋昭的床前,而床上的宋昭未見什麼異常,她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打算把太子昨夜過來的事,爛在肚子裡,只默默和京墨說,夜裡加強防備。

一夜過後,宋昭並未哀傷很久,她重新振作起來,每天給自己安排許多事做,一邊梳理父親的案情,一邊按照各部衙門大人們的喜好,悄悄送禮,有價無市的保心丸,一盒一盒地送出去。

自從陛下賜下御酒後,各部衙門對她的態度,也變得恭敬起來,那些高高在上,對她置之不理的朝堂要員,也開始笑臉相迎。

正當宋昭以為形勢開始好轉時,她見到了赫連信。

那日,宋昭故意在下衙的時辰,來到皇城司對面的茶樓,製造與赫連信的偶遇。

果不其然,赫連信見到等在茶樓外的京墨,與他一同進了她的雅室。

「阿宴?你特意來找我的?」赫連信進門就問。

「那日見到大人,想到你我相識一場,又同為南州人,便斗膽請大人幫一個小忙。」

「何事?」

「我想看一看當年上元夜刺殺案的案宗……」

第43章 落水了他的目光溫柔地望著另一個人……

茶樓里人聲嘈雜,雅室里卻落針可聞,赫連信眉頭緊蹙。

「此案早已了結,卷宗實屬機密……過了這麼多年,查起來需要時間,」赫連信下意識壓低聲音:「你是懷疑當年的案子……有什麼不妥嗎?是因為你阿姐?」

「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冒昧,」宋昭摩挲著袖中的匕首,「既然到了京城,索性再查查當年之事,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線索,查到阿姐的行蹤。」

這個理由有點牽強,又利用了赫連信找人的念頭,她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卑劣,可自從那日得知匕首是蕭鉞所贈後,她所有的念頭,都在這上面,旁的也就顧不得了。

冥冥之中似有天定,恰巧赫連信去了皇城司。

皇城司是天子耳目,掌宮禁鎖鑰,察百官陰私,夜半可破門拿人,詔獄刑具森然。凡謀逆、間諜、謗君之案,皆由密檔直呈御前,尋常衙門不得與聞。

上元夜刺殺案,事涉藩王和前朝,卷宗一直封存在皇城司。

赫連信仿佛信服了這個理由,點頭應允下來,「你不說我也會查的,只不過,今日太子府責人來尋卷宗,不知其中有沒有這一份。」

「太子」二字如一道雪亮閃電劈進腦海,宋昭心口突地劇痛,眼前驀地浮現出蕭鉞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睛。

見她突然變了臉色,赫連信眸色倏地一暗,如幽潭墜入星火。他語氣一轉,似寬慰道:「有些案宗會擇要備檔,我會擇機暗查,你等我消息,勿要心急。」

宋昭宛如抽走靈魂一般點了點頭,又猛然抬起,眼底渙散的光似被無形之手攥緊,淬鍊成兩柄寒光凜冽的薄刃,堅定而決絕。

「說起來,那日瞧你與太子同車夜行,何不求求太子,卷宗之事,對太子府而言,易如反掌。」

赫連信的目光如蜻蜓點水般掠過宋昭低垂的羽睫,卻在她微微發顫的指尖停留一瞬。

她摩挲茶盞的弧度、無意識咬緊的下唇,甚至呼吸間那絲幾不可聞的顫抖,和眸底突然迸發的決絕,都分毫不差地落進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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