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規矩,就當你回稟過了,接下來還按照先前的規矩辦就是了。」
小丫鬟急忙應了一聲,道了謝,匆匆而去。
九鳴收回目光,琢磨著那老嫗那句「七小姐剛用了藥」,是她生病了嗎?是因為心疾嗎?還有,為何入夜不得入東院?
他百思不得其解,沿著花壇小徑,抄小路慢慢踱回西院。
還未到門口,就瞧見幾個小廝抬著幾箱東西往院子裡送,後面跟著幾個丫鬟婆子,手中拿著紅綢、梯子等物。
他們小聲商議著,然後架起梯子,一個利落的小廝爬上去,在幾個婆子的指揮下,將紅綢掛在了門檐下。
一旁的丫鬟竊竊私語,隱隱約約傳到了九鳴耳中。
一個道:「這紅綢是七小姐加急訂的,說貨一到就布置上。看來好事近了,我們又能領賞銀了。」
一個說:「紅綢都掛上了,想來是快了。原以為還需等上幾日,沒想到姑爺這麼快就同意了婚事。」
「七小姐天仙一般的人品,姑爺怎麼會不同意。你今日是沒瞧見,小姐一整日都待在廚房裡,為姑爺親自燒了兩道家鄉菜呢!咱家小姐何時做過這些,可憐那雙玉手,被燙了個泡,小姐都不喊疼的。」
「七小姐如此做,定是心悅姑爺,咱家姑爺定有所長。」
幾人掛完院門的,又相攜著去了別處。
九鳴等他們走遠了,才從花叢旁慢慢顯身,推開院門往裡面走。
只見滿院早已披紅掛彩,廊檐下懸滿描金紅燈籠,樹上纏著朱紗,連窗欞上都繫上了並蒂蓮紋的綢帶。艷烈的紅綢在夜色下翻飛,鋪天蓋地的喜氣迎面撲來。
屋內幾口紅木箱子,一箱衣服,一箱佩飾,一箱文玩字畫,一箱珠寶首飾……還有一箱是大紅的婚服。
常青眼睛放光,興奮道:「姑爺,這都是七小姐送您的嗎?這婚服要不要現在試試?剛剛針線房的媽媽說,若衣服不合身……」
九鳴卻揮手打斷了常青的話,他只覺得眼前的一切特別礙眼,便吩咐道:「將這些收好,搬出去。」
常青面露驚詫,卻未多言,按照吩咐將這幾口箱子搬到了偏房。
九鳴看著滿院的紅色,在房內踱來踱去。
她想幹什麼?抬進來這麼多東西,這是下聘禮嗎?不但把自己當成了小倌,還將自己納為贅婿嗎?他可沒有答應立刻成親。
這時,索江翻窗進來,看滿院的紅綢,一臉的喜色。看來昨夜殿下和七小姐相處融洽,那他滅燈籠的功勞,是不是應該提一提了?
抬頭卻發現自家主子這時候沉著臉,於是趕緊收起笑意,低下了頭。
「何事?」九鳴低聲問。
「剛剛傳來消息,陛下已知道殿下在南州遇險。太子府的朱老傳信說,請殿下速速回京。還有,竟陵王意欲出逃江州,忠勇侯有意放他一馬。」索江回稟道。
九鳴猛地轉身,眼神犀利如刀,划過黑夜,直直射入隔壁的院牆——那裡住著忠勇侯世子宋晏。
死一般的沉寂過後,九鳴才壓著嗓音道:「帶信給彭瑜,讓他在峽關截殺竟陵王,要活的。」
索江領命,卻未走,而是關切地問:「那殿下何時回?唐大夫那裡還在尋解藥,也說還是儘早回京的好。」
九鳴抬眸望著窗外濃烈的紅,幽幽道:「再等上幾日。」
……
一牆之隔的宋昭,這時意外得知了九葉靈芝草的下落。
她自那日與陳六在渡口鬧翻以後,便讓人留意陳六的動靜。一開始陳六還派人在巷口監視她,後來發現巡檢司的人馬看得緊,便再未現身。
本以為還需要費些功夫,沒想到陳六死性不改,在街上看中了一個姑娘,故技重施,命人將那姑娘綁了。京墨緊隨其後,將小山子三人抓了。
一番審問,都未動刑,小山子全招了。
九葉靈芝草確實存在於碧落崖,二十年前,曾有人從崖底採得過,碧落山一帶的住戶,也僅有小山子他們幾家人知道。
再審,小山子就神神秘秘說涉及了前朝之事,口口相傳,語焉不詳,不知真假。卻一口咬定——靈草就生長在碧落崖。
有了這個線索,宋昭立即送信給巫醫,又命人帶小山子前往他的村落,待消息核實了,就立刻著手下崖。
宋昭一邊處理下崖的事宜,一邊有條不紊地計劃緩和與九鳴的關係。
她故意不見他,故意掛紅綢,為的就是欲擒故縱。
方法卻很拙劣,她先是稱病不出,而後用忠勇侯世子的名義,邀自己去隔壁院子參加賞花會,很晚才歸,回來後直接回了東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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