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的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威脅毫無殺傷力,自己不給他,不代表他不能買啊。
但意料外地,她聽見江司衡回了句:「不還。」
林清魚眼睛頓時亮起,這才對嘛,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在下一秒就將卡片遞給他。
儘管自己包里有筆,但林清魚還是選擇用老闆的,只因為那一句開了光的。她並沒有思考很久,像是早就想好要寫什麼,拿過筆的下一刻就在紙上洋洋灑灑地寫下四個字:好運降臨!
她在寫的時候沒有多加掩飾,覺得這沒什麼不好讓別人知道的。於是在她寫完之後,也下意識想去看江司衡寫了什麼。
但被他擋住了。
不過她也不生氣,甚至還萌生了想逗逗他的想法,一個勁地說道:「給我看看嘛,我的也給你看,我們互通秘密唄。」
江司衡還是拒絕了,眉眼含笑地說道:「願望讓別人知道就不准了。」
林清魚眨了眨眼,下一秒慌忙地把自己的卡片翻過頁來:「你沒看到哈。」
江司衡低低笑了聲:「嗯。」
本來想先去投卡片的,但是那一塊區域人太多了,老闆索性讓他們先選轉運手鍊:「你們可以選自己星座的,也可以選別的星座的,這個不影響的。」
能選自己星座林清魚當然要選自己的,於是果斷要了一條處女座的轉運手鍊。同她一樣,江司衡也選自己星座。
老闆見狀,笑著詢問道:「你們一個是金牛,一個是處女是嗎?」
林清魚大方地嗯了聲。
老闆眼角笑意加深,繼續說道:「你們有沒有研究星座的,處女和金牛是天作之合的適配度。」
林清魚擠眉弄眼低聲跟老闆交流道:「我信的,但他不信。」
她說話聲音並沒有刻意壓得很低,似是偏要留個聲漏給江司衡聽。
老闆聞言笑了聲,注意到桃樹箱那邊人少了,提醒兩人道:「可以過去投卡片了。」
林清魚哦了聲,畢竟也不早了,不想讓叔叔擔心,打算早點投完早點回去。
在她投完之後,回過身去時,江司衡才剛走到桃樹箱前。
月光下,他眼中似有光影撲朔,視線晦暗不明地停在卡片上。
寫著字的那一面朝著他自己,皎白的光線清晰地映照著上面的字:
-林清魚,你可以像對哼哼一樣,對我再多一點耐心嗎。
*
周末,因為林清魚一整個暑假都不打算回家,難得林錦眠有空,索性過來渝舟看她一眼。
咖啡館裡,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林錦眠舀了一口蛋糕放進嘴裡,隨口問道:「你倆住那麼近不會覺得尷尬嗎?」
她來之前,林清魚就同她說過兩人現在住上下樓的事。
林清魚視線不經意地望向窗外,掌心托著側臉認真思索道:「尷尬倒是不會。」
雖然她是被拒絕了,先前也曾因為覺得難堪一個勁兒地躲著他,但當真沒像之前那麼把他放在心上時,好像一切都變得自然了很多。
更何況,他都不覺得尷尬了,自己幹嘛又要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
猝然間,窗外的視野里忽地闖入了一個人。
因為隔了有一段距離,那人並未注意到她這邊,但她還是下意識地伸手擋住自己的半邊臉。
注意到她的舉動,林錦眠皺眉問了句:「你怎麼了?」
說罷,又不等她回答,自顧向窗外探去。
儘管這個點外面來來回回穿行了很多人,但足夠出眾的也就那一個遛狗的。林清魚之前並給給她看過江司衡的照片,但從她剛剛的舉動林錦眠不難猜出那人是誰。
她靠回背墊,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著林清魚。
林清魚顯然是知道她猜出來了,訕訕笑了下,嘟囔道:「晚上遛,白天遛的,一天遛個八百回,真是閒得沒事幹了。」
林錦眠挑了下眉梢:「長得確實有幾分姿色。」
但又帶著警告意味地補充了一句:「你可別又不死心地追上去了。」
林清魚忙擺擺手:「這次絕對不會了。」
話音一落,又立馬掏出手機點到江司衡的聊天框裡亮給她看:「你看,我都冷暴力他多久了。」
雖然他可能毫不在意。
林錦眠哼笑了聲,若是放在以前,她還肯信一信,畢竟先前的林清魚算是半個風險規避者,沒有八九十把握的事情絕對不會去做,甚至在受到一次小挫折後都會給自己封閉好一會。
但自從江司衡出現後,她好像一瞬之間改變了。
又或者說,她還是那個她,只不過在追江司衡這件事上出乎意料地有毅力和強心臟,被拒一次林錦眠都覺得她要把江司衡拉進黑名單了,結果居然能做到被拒三次。
林錦眠來渝舟是同朋友一起來的,主要目的還是去旅遊,因此並沒有陪林清魚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