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情況了,只是大家一下課就離開得快,儘管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但她也清楚這會兒教室應當是沒什麼人在。
剛想拿出手機給鄺檸發個消息,只是手指還沒打出幾個字眼,耳邊驀然傳來一聲:「不舒服嗎?」
像是怕驚擾了她,聲音很輕很輕。
她緩慢抬起頭,側向一邊,吁著氣虛弱地說道:「江司衡,你能不能幫我在外邊買個麵包過來。」
他們學校的教學樓中間都會設有自助零售機,出教室門沒走幾步就能到。
聽到她這句話,江司衡也能猜出個大致,他低聲回道:「好。」
隨即快步走出教室門,不過多久就拿著一包麵包進來了。
遞給林清魚時,還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忘了問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拿了一包。」
林清魚撕開包裝,趕忙往嘴裡塞了一口:「沒事,不中毒就行。」
她吃東西的速度並不快,十來分鐘才勉強將一包麵包吃完,又趴著緩了好一會兒後,才感覺力氣漸漸恢復上來。
江司衡坐到同她隔著一條過道的位置上,看著她呼吸緩和些了,輕聲問道:「好點了嗎?」
林清魚嗯了聲。
江司衡又接著問道:「你今晚還要去排練嗎?」
林清魚依舊是嗯了一聲。
倒不是說她愛逞強,只不過大家有共同的空閒時間段算不上多,只能掐著點能多排練一次是一次。
驀然想起一事,她定定地看著江司衡,期待又不確定地詢問道:「江司衡,你到時候會來看我表演的對嗎?」
一秒。
兩秒。
沒有得到回答。
林清魚頓時有些泄氣,正想為自己的尷尬找個理由,猝然聽見一聲。
「會的。」
這一次,沒有再加上那不確定的或許。
林清魚心一顫,眼眸微微放大,忽而低低笑了一聲:「生病真好。」
江司衡沒理解她的意思,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林清魚坦然地回道:「不舒服了,你會主動關心我,還會順著我。」
她的小臂撐在桌上,下巴抵著手背,腦袋一晃一晃的,笑得乾淨又純粹。
身邊那人沒回話,但她也無所謂,自顧又說道:「江司衡,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我也算在裡面。」
身旁那人沉默了。
林清魚偷偷瞄了一眼,小嘴嘟囔道:「好嘛好嘛,那你有什麼討厭的東西嗎?」
又連忙補了一句:「我不算。」
這回,江司衡低低笑了下:「沒有什麼討厭的。」
林清魚略顯失落地哦了聲,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快五點了。
恢復得差不多了,林清魚慢慢起身,拿上電腦對江司衡說道:「我得先去活動室了。」
江司衡問道:「不吃個晚飯再過去嗎?」
剛走到門口,林清魚猝然回頭,眼睛眨了眨,舉起手上那個麵包袋,看上去有些無辜。
像在說,我剛吃了一個麵包,你覺得我現在還吃得下嗎。
……
吉協活動室里。
林清魚一進門就看見肖塘坐在合成器面前調試曲子,她放下書包走近,看著上面幾條新加的音塊路線,沒忍住問道:「這是在幹嘛?」
肖塘聽見她聲音總算抬了頭,目光卻帶了些心虛:「中午劉姐過來走活動室的時候,找我要了下demo去聽,覺得調子不夠躁。但又想把咱的節目放到開場去,所以讓我重新編排一個更能調動氣氛的譜曲。」
劉姐就是負責管理社聯的校團委老師,也是整個社團狂歡夜活動的總負責。
她的話他們自然不敢違抗,但這也意味著這幾天的排練全都功虧一簣,一切都要推翻重來。
林清魚本來就疲憊,這會兒聽到這個消息一股無力感更是油然而生。她癱坐在沙發上,仰著頭,像個小學生一樣舉著手抗議道:「我要退隊!」
雖然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但肖塘還是起身坐到她邊上,認錯道:「賴我,確實把你拉進賊窩了。」
林清魚抓著一個抱枕放到自己腿上,沉默幾秒,像是妥協了一般,沒精打采地問道:「那大概什麼時候能好?」
肖塘回道:「新的demo剛剛已經發給她了,這版沒問題的話晚上就能開始排練。」
最新的這一版完全是照著中午劉姐提的要求來的,所以她聽過之後自然沒有否決,晚上幾人又照著新的曲調重新開始磨合排練。
一直排練到九點多,幾人才停下來休息。
林清魚坐到沙發上,拿起先前因為排練被自己隨手放到桌上的手機。
上面顯示有一條未讀消息,在半小時前。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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