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心中一肚子的疑問,可看陳末娉如此嚴肅的模樣,也不敢多問,連忙按照她說得去辦。
東華馬場是京中最大的馬場,自然也離城裡不近,遠在京郊。
如此漫長的路程,一路上,陳末娉卻一言不發,只虛虛盯著眼前的一點,不知在想些什麼。
玉琳心下更加不安,隱隱約約,覺得好像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快到傍晚時分,車夫總算趕到了馬場。
不等玉琳下車掀簾,陳末娉便一腳邁了下去,先行下車,去尋馬場的管事。
馬場的管事是個剛來不久的年輕人,看她年輕貌美卻綰了婦人髮髻,連忙迎了上來:「夫人可是來騎馬的?今日太晚了,您怕是騎不了一圈就得天黑,要麼您明日再來?」
「我不是來騎馬的。」
陳末娉頓下腳步,望著眼前的管事,開門見山:「我有事需得問問您。」
「您說您說。」
「你們這有沒有做工時間久些的,比如四五年以上的喲沒有?」
管事驚訝:「有倒是還有兩個,只是您尋這些人作甚?」
陳末娉朝管事遞過去一個紅封:「一點私事,你不必管,只需幫我把他們全部喚到此處便可。」
管事捏了捏紅封,立刻轉身去辦。
玉琳跟在陳末娉身後,看著她肅然的側臉,心中寒氣更甚。
不多時,管事便把兩個人帶到了女子面前。
陳末娉本來很有期待,可看見帶來的是兩個已經頭髮花白的老人時,心涼了一半。
這麼大年紀,怕是昨日用的什麼飯都不記得了,如何記得四五年前發生的事?
兩位老者朝陳末娉行禮,然後顫顫巍巍地直起身子問好:「夫人。」
既然來了,還是問一問吧。
女子深吸一口氣,放大了聲音,一字一頓清楚問道:「二位叔伯,可知道四年前在馬場中女子墜馬的事?」
「四年前?知道。」
其中一個老者回答,陳末娉心中的希望又再次燃起:「您記得?」
「當然記得,我們馬場一直管護地很好,不然也不會是京城第一馬場,墜馬之事算是大事,怎麼可能不知道。」
陳末娉急切道:「您說。」
那老者自豪道:「四年前當年墜馬六起,無一傷亡。五年來每年的墜馬次數,我都記得。」
居然這麼多?
陳末娉眼裡的光又滅了:「您只記得墜馬次數?具體的細節您還記得嗎?比如是誰墜馬,施救人又是誰?」
老者焉了下來,與另外一個老者對視一眼,面面相覷:「那倒是不記得了,畢竟四年功夫,太遠了。」
陳末娉又問了兩句,發覺二人確實是一點也想不起來後,無奈地揮手讓他們先行離開。
可是離開了又該如何是好,她難不成真的要去尋晉王爺才能了解到事情真相?
但這麼做的話,不就是落人笑柄,說她不信任夫君還要同王爺攀關系。
陳末娉咬住唇,一時不知所措。
年輕的管事將兩位老者送走後,看著沉默的陳末娉,忽地一拍腦門:「我想到了。」
見陳末娉抬眼看他,年輕管事忙出聲道:「夫人,要麼去問問我們之前的管事吧,他雖然年歲已大不在馬場了,可他為人盡心盡力,像墜馬這種事,我們馬場都是要再三處理的,他一定有印象在。」
陳末娉眼中熄滅的火又重新亮了起來,看向年輕的管事,儘量按捺著急切道:「你說的這位老管事,如今何在?」
年輕管事將手頭的事交代給另外一個年輕人,然後朝馬場外的方向走去,口中喚著:「他住在馬場旁的村子裡,您同我來。」
第86章
機密 為什麼那賊人,會進了晉王爺的府……
原先的管事住得並不遠, 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便能走到。
可這一盞茶的功夫,陳末娉覺得分外漫長。
好不容易,前方的年輕管事頓住了腳步, 給她指了指眼前的一個小屋:「夫人,我們老管事就在此處住著。」
說話間的功夫, 年輕人已經抬腳朝屋中去,一邊行著一邊喊道:「老管事, 有人來尋您了。」
不等他行到屋門口,一個老者便打開了門,從屋裡行了出來,朗聲道:「誰啊, 誰尋我。」
他先看到年輕人, 接著又越過他的肩頭, 看到身後的陳末娉, 頓時「哎呦」一聲,緊走兩步上前:「陳小姐,不, 陳夫人,您近幾年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