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娉嘆了口氣,有些哀怨:「若是你當時親自把風箏給我就好了,我肯定當時就鬧著嫁你。」
魏珩的臉色變了變:「胡說什麼。」
「沒有胡說啊。」
陳末娉眨巴眨巴眼, 以為他是因著自己當時年紀小, 剛及笄, 對名聲有礙所以變了臉色:「你生得這般好, 我肯定一看見你就鬧著要嫁你了。」
言罷,她還以為男人要繼續變臉,訓她一些要看內涵不能只看相貌、要懂內在不能太過膚淺的話, 沒想到魏珩是變臉了,卻不是往她以為的方向變。
他臉上浮現一種很複雜的神色, 儘管只出現了一瞬就消失不見, 可還是被女子納入眼底。
就在她琢磨這神色代表著什麼意思時, 魏珩已經開了口:「就算當時我沒救你,你也要嫁?」
難不成他真以為自己是因為他救了自己所以才鬧著要嫁給他的?
陳末娉有些無奈, 本想開口解釋,可是又覺得,解釋她是見色起意,看見他本人時就想嫁給他這個緣由, 比她要以身相許這個緣由膚淺太多太多,所以乾脆同他一樣,打算撒個無關緊要的謊:「那肯定不是一碼事。」
剛說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敲腦袋,結果沒能注意到男人因為她那句話驟然變深變暗的眼眸:「我就說吧,外人肯定記不清時間線的。」
魏珩聽著她這不著邊際的話,斂去眼底所有情緒,耐著性子問道:「這又是因為什麼發出這般感慨?」
陳末娉指揮他抱著自己往屋裡走,一邊用力攀住他的肩膀讓身子更舒服,一邊隨口道:「就是我前幾天遇見了晉王爺,他說他認識我比你認識我更早。」
話音未落,男人的腳步便猛地頓住,害得陳末娉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要掉下來。
她避開他的傷口,輕輕拍了下男人胳膊,埋怨道:「你幹嘛呀。」
魏珩定定地看著她,臉色極冷,陳末娉最近看慣了他面無表情的溫柔,一見到男人這幅模樣,甚至下意識地有些害怕。
「他這麼同你說的?」
「對呀,不過只是隨口一說,他說他最先時候在東華馬場見過我。」
陳末娉穩住心緒,告訴自己這男人就是這樣子,接著繼續道:「我當時一想,東華馬場不就是咱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要是他在那兒見過我,也應該比你早便是,就沒放在心上。」
她說著說著,為了緩解氣氛,笑道:「這下不用琢磨了,原來咱們居然那麼早之前就見過面了。」
說完,她等著魏珩的反應。
但魏珩還是冷著臉,只問:「他沒再說什麼別的?」
「什麼別的?」
陳末娉莫名其妙:「說話說明白。」
魏珩抿緊了唇,一言不發,也不回答女子的問題。
「你怎麼這個表情?」
陳末娉伸手去拽魏珩的臉,可卻被他避開,導致她終於失了耐性,多了幾分委屈:「你又這樣!」
她都說過多少次了,眼看著這男人要改掉了,誰知今日不知戳到他哪個點,又開始這樣。
「我討厭你這麼對我。」
真是,她都沒怪他虛造玉簪騙她呢,他還莫名其妙冷落上自己了。
自從魏珩為了救自己在鬼門關晃過一頭之後,陳末娉還從沒有對他這麼生氣過。
她這下子是真的生氣了,氣呼呼地轉過頭去,掙扎著要從男人懷裡下來,碰都不想讓他碰。
可她雙腳一落地,就又被人長臂一展,摟住腰抱了回去。
「對不起。」
男人埋在她肩頭,聲音低沉:「我只是聽見你同別的男人說閒,心中不快。」
陳末娉剛剛因為他主動低頭而熄滅了大半的怒火,又被他後面這句話挑了起來。
她轉過身子看著男人,氣道: 「你什麼意思?是覺得我同晉王爺之間有什麼……」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就被人一把吻住。
女子正在生氣,怎麼可能接受他親自己,硬是緊緊閉著嘴,不讓面前的男人再占到分毫便宜。
魏珩輾轉了片刻發現無法,只得放開了女子。
放開的一瞬間,陳末娉便氣道:「你有病吧!說著說著就動嘴,是以為靠親我就能解決所有麻煩嗎?你這到底是壓制我的情緒還是只是想堵住我的嘴?」
魏珩默然不語,想去牽她的手,可剛剛碰到女子的肌膚,便被她一把甩開:「別碰我。」
她一時半會兒真的不想看見這男人了,轉身把他往門外推:「不准進我屋,你去書房睡!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她把魏珩推了出去,也不看他,自顧自地去浴房沐浴,然後更衣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