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屁股坐了回去,點頭道:「行行行,你說得都對,我就是行為無狀,失禮不端,又如何了?」
她再次重複:「你大可以不顧那三月之期,現在就與我一拍兩散,各回各府,我求之不得。」
魏珩盯著她,目光似乎要在她身上鑽出一個洞來。
「瞪什麼瞪?就你長眼珠子了是吧?我同你說,你長眼珠子了,可是你沒長記性,咱倆本來就不該是夫妻了,認清你自己的位置,別管我。」
陳末娉說完,也懶得看他,自顧自地看向車窗外。
白雪皚皚,本來該是冷清肅然的景象,可看在她眼裡,也只覺煩躁。
馬車還在朝清遠山莊的方向疾馳,女子等了半天,也沒聽到男人再說別的什麼難聽的話。
還行,她還以為這死男人會吩咐車夫掉頭回去或者把她扔半路上呢,看來他還沒有到那麼不長腦子的地步。
這麼說來,還是她原先太順著他了,把這死男人慣出了一身毛病,現在把他好好削一頓,不也沒作出什麼妖嗎。
陳末娉這般想著,馬車又緩緩慢了下來,車夫在前面隔著車廂說了一句:「侯爺,夫人,到了。」
「好。」
女子應了聲,終於迴轉身子,重新瞥了一眼臉色還青著的男人:「怎麼?不下車等我請你嗎?」
魏珩沉聲道:「不必你請,我自己會走。」
他摔門而下,不等陳末娉下車,又迴轉過來,冷聲朝車廂里道:「你既然覺得我認不清自己的位置,那這三個月,你也莫要尋我與你歡/好。」
陳末娉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死男人還用那事威脅上她了?搞得好像是她沉迷那事一般,難道不是他一開始想做那事,所以才騙走和離書,又把她在定遠侯府多留了三個月嗎。
「好!你就俏吧!我看到時候誰求誰。」
陳末娉也摔門下車,氣沖沖地從玉琳手中接過手爐。
玉琳就算再習慣兩人之間的爭吵,可每次面對這陣仗,還是有些茫然無措:「夫人,咱們今日出行是侯爺安排的,那現在,咱們是怎麼走啊?」
「怎麼走?反正不和他魏珩一道走。」
陳末娉說著,朝男人離開方向「呸」了一聲,轉頭從另外一邊去往清遠山莊:「好像誰沒來過一樣,咱們玩咱們的,不用管他。」
說話間的功夫,女子已經帶著侍女走到了清遠山莊的大門後,一大片雪原在眼前鋪展開來。
清遠山莊本來就是給貴族玩樂的地方,騎馬、垂釣、射箭,應有盡有。
陳末娉望向門後一排栓著的小馬,氣上心來:「走吧玉琳,咱們騎馬去。」
「騎馬?」
玉琳不安道:「夫人,您不是不太會騎馬嗎?現在又是雪天,仔細摔了。」
「是不太會,但也沒有不會啊。」
自從當年被魏珩在馬場救下後,她可是暗自苦練了一陣騎術的,儘管遠比不上他,可護住自己,應當沒什麼問題。
陳末娉說著,將手爐遞給一旁跟上來的馬夫:「雪天好騎,因為就算摔了,也是摔到雪地里,不會太疼。」
話音未落,她便挑了一匹小些的馬,讓馬夫拉到馬場上去。
「你要作甚?」
雖然是從兩個方向進來,但殊途同歸,魏珩也到了雪原之上,察覺到她這邊的動作,快步行來,沉著臉看著陳末娉:「不准騎馬,你又想像當初一般摔下去不成?」
第55章
過去 自從墜馬後,我大哥連練槍都不上……
不準不準, 除了不准之外,這死男人嘴裡是沒別的話了嗎?
陳末娉瞪他一眼,才不搭理, 自顧自地跟上馬夫,左手牽住韁繩, 就想翻身上馬。
可男人動作更快,她一牽住韁繩, 魏珩的手便也拉住了韁繩,緊緊拽住不放。
「下來。」
管天管地,她騎個馬也要管?還是認不清自己的位置是不是。
陳末娉生了氣,也不管男人是不是牽住韁繩, 直接蹬上腳蹬, 翻身上馬, 坐在馬背上俯視魏珩:「你牽, 反正我要騎馬,牽住我拉不住韁繩摔下來,都是你的錯。」
說著, 她作勢就要驅馬。
魏珩眉頭緊擰,雙眼緊緊地盯著她, 在陳末娉夾住馬背的一瞬間, 終於鬆開了手。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