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不知她要做什麼,莫名看她一眼:「並未,但是範圍就是四品以上京官及家眷,有特殊事宜再上報內務府。」
「那我要去。」
陳末娉看向男人:「是不是能帶上我?」
她從未參加過宮宴,早就想長長見識了。
魏珩盯著她,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只道:「待我向內務府確認之後再告訴你。」
「怎麼?不是說四品京官及其家眷都能參加嗎,怎麼還要上報內務府?」
魏珩避開不答,只道:「還要內務府最終敲定。」
陳末娉不解,但是她也不了解這些朝堂上的事,所以便由他去了。
魏珩說他有事,就立刻變得繁忙起來,第二日醒來,床榻側邊又是冷冰冰一片。
陳末娉冷哼一聲,不去在意,自顧自地洗漱上妝。
在府里呆的久了,也有點無趣,畢竟定遠侯府再大,也就這點地方,玩不了什麼。
既然魏珩同她說賊人已經全部歸案,那她也能稍稍放下心,出去走走瞧瞧。
她做得新衣服還沒穿,正好穿上出去,沾沾人氣。
陳末娉第一個打算去的就是英國公府,誰知她的馬車還沒出門,去英國公府傳話的人就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朝她回稟:「夫人,世子夫人和世子回鄉祭祖去了,不在府上。」
「回鄉祭祖?」
初晴這丫頭,回鄉祭祖前怎麼不同她說一下啊,她還攢了一肚子的話,準備今天統統倒給初晴呢,這下可好,只能憋回去。
玉琳見她頓時少了興致,連忙道:「夫人,既然如此,咱們乾脆去幾家銀樓逛逛,備些花樣不同的碎金子,也好給府中的孩子們包紅封。」
她今年才不要給府中的孩子包紅封,她要自己包給自己。
陳末娉聞言,擺了擺手:「套車。」
雪還在下,但比起前夜的大雪來比,不過是些羽毛的碎片,時不時落下幾片,倒顯得漂亮可愛。
這種天氣,就算腳踩到地面也不會弄濕繡鞋,因為地面都是些酥酥脆脆的雪花,一腳上去,鬆軟舒服。
為著這點鬆軟舒服,陳末娉沒到銀樓前就讓馬車停下,抱著手爐,無比輕快地下了馬車。
雪後街上人少,女子便偷了個懶,沒有帶帷帽,一邊低頭踩著雪,一邊往銀樓中去。
「玉琳,你也來。」
銀樓門口有人掃雪,雪花堆積一處,格外鬆軟,陳末娉踩到一塊又白又軟的,急忙招呼貼身丫鬟,讓她一起來踩。
可沒想到,她剛喚完玉琳轉了身,便迎面撞上一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注意到這裡有人。」
陳末娉急忙道歉,沒想到話音剛落,對方的僕從就提高聲量,用又尖又細的聲音道:「怎麼說話呢?怎麼就沒注意到這裡有人了,你是瞎嗎?」
她哪裡有這個意思了?真是開了眼了,皇城腳下,居然有人如此豪橫,信口雌黃。
陳末娉氣極反笑,正要反駁,抬眼一看,見打頭是個相貌平平無奇的矮小男子,想說的話憋在了嘴裡,反倒愧疚起來。
難怪他那侍從如此在意自己適才的話,原來他這主子真的很容易被人注意不到啊。
「抱歉,雪天地白,眼神確實不太好,沒有旁的意思。」
陳末娉誠懇道:「轉身時真的沒留神,衝撞貴人,還望海涵。」
令人詫異的是,那僕從雖然霸道,主子卻算得上寬和,聞言很快便擺擺手,溫和一笑:「無事,我這身量,被人衝撞得多了,早已習慣,倒是你,別碰著才好。」
聽他自嘲,陳末娉更加不好意思,還想再道歉時,那人已經帶著僕從,上了架普普通通的馬車,驅車走了。
「相貌雖然一般,人品倒是不錯。」
女子嘀咕兩句,轉身終於要踏進銀樓。
「真是,今年掌柜的這麼早就閉店回家了嗎?」
她們來的這家銀樓根本就沒開門,陳末娉走到跟前才發現,門口的雪是昨日掃了攏在一起的,今日沒人處理,所以才格外鬆軟。
好在她也不是想不開的人,京城這麼大,總有別的銀樓開門吧。
不過這麼一想,她倒有些想不明白了,適才那位公子明明是從銀樓跟前出來的,她還以為也是那家銀樓的客人,可銀樓分明沒開啊。
她忍不住把這想法告訴了玉琳,玉琳很乾脆道:「這有什麼想不通的,那公子撲了個空唄,別看他適才對您寬和,可明明撲空了還沒同您說,說明這公子是故意的。」
陳末娉瞪大眼:「是這樣嗎?」
玉琳這腦子,什麼時候這麼好用了。
「當然是了,我們家隔壁有戶鄰居就是這樣,表面客客氣氣,背地里陰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