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兒,自己看是樂趣, 可被別人發現就是倒霉,被下定決心要斷情絕義的前夫發現還拿到明面上來說那就是超級重大的糟心事兒!
她一想到那畫冊裡面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被別人瞧見, 就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又罵人。」
魏珩蹙眉:「你原來可不這樣粗俗。」
她原來都是裝的,現在不想裝了不行嗎, 他什麼時候能明白,自己就是個粗俗的人,根本不配當他們定遠侯府的主母!所以,別來騷擾她了。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絕對不能認這事, 要是她認下, 以後在他面前, 不是自動矮了一大截?
陳末娉嘴硬:「侯爺, 我不知道您從哪兒得到我看過這東西的謠言,興許是您睡懵了頭,把自己的癖好強加在我身上, 但這些全部都不是真的,我根本沒瞧過, 您莫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
魏珩起身走到她面前:「本侯從不血口噴人。」
他伸手要牽陳末娉, 卻被女子一把甩開:「說話就說話, 幹嘛動手動腳。」
「好,我不動。」
男人耐著性子, 推開書房門,朝她道:「你不是說我血口噴人嗎?那你我就一同去你屋中瞧瞧。」
去她屋裡?難道這死男人真的發現了她的寶匣藏在何處?
陳末娉被嚇了一跳,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魏珩見狀, 作勢要回:「你既然拒絕,就說明屋中果然有這些畫冊,不必去了。」
陳末娉最受不了激將法,一聽立刻跳騰起來:「幹嘛不去?去!不然如何證明我的清白!」
反正拔步床是她的嫁妝,魏珩除了在上面躺一下之外從來沒碰過,她敢確定,沒有任何人發現她藏在拔步床暗屜中的畫冊。
魏珩瞥她一眼,抬腳便往淑蘭院中去。
陳末娉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心中忐忑不安,但一想到自己把畫冊保存得當,又鼓起了幾分底氣。
淑蘭院中的小丫鬟們見到魏珩過來,下意識地上前阻攔,可還沒走到跟前,男人便冷聲道:「是你們夫人讓我來的。」
她們抬眼一看,侯爺身後可不是跟著夫人嗎,當下也不敢阻攔了,只能順勢放他進去。
不過瞧著兩人幾乎要並肩的背影,小丫鬟們不由得奇怪,夫人不是千叮嚀萬囑咐,號令她們不准把侯爺放進來嗎,怎麼她自己又親自帶侯爺進來了。
那以後侯爺再來,她們到底放還是不放啊。
陳末娉沒空去查看小丫鬟們的動靜,她的眼神緊緊跟隨男人,看到男人進屋後步履不停,直直地朝她的拔步床而去時,不由得呼吸一滯。
好在男人的眼神根本沒往拔步床下面看,只抬頭瞧著床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末娉看他這般模樣,心中底氣更甚,愈加肯定這死男人怕是詐她呢,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她把東西藏在了何處。
就在女子放下心之際,魏珩忽然行到床頭前,抬手指著床簾:「這便是證據。」
陳末娉抬頭一看,那不就是她先前掛上的小鈴鐺嗎,雖說是她從書社那裡得來的不假,可是不過是個鈴鐺罷了,就算不是那家書社,肯定也有很多鋪子售賣,做不了證據。
「侯爺,您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真是一流。」
陳末娉假笑:「我看您也尋不到什麼證據,不過是誣陷罷了,還是快快迴轉書房,去看您的避火圖吧。」
她陰陽怪氣,男人卻並不著惱,平靜道:「食色性也,聖賢之道也提倡男歡女愛,就算看避火圖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
魏珩抬手將那枚小鈴鐺摘下,放在自己掌心中遞給陳末娉:「但是這枚鈴鐺卻並不是普通的鈴鐺,你仔細瞧它的側面,有一處小小的印記,乃是一家書社的徽印。」
陳末娉並不去接,儘管自己沒有仔細看過這鈴鐺,可她能看出來,死男人說的沒有作假。
該死的,他肯定是先前來她屋裡歇息,查看床簾那次瞧到的!
「還有......」
見女子臉上終於出現了懊惱的神情,魏珩覺得有趣,繼續說了下去。
「這枚鈴鐺,還有一個名字,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
「什麼?」
「此為緬/鈴。」
「緬/鈴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