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魏珩垂下眸,望著剛剛自己穿好的雲靴,重複道:「我們自己去衙門。」
話音未落,外間就響起了腳步聲,魏丁眼睛一亮,嘴裡說著:「您瞧吧,夫人果然回來接您去衙門了。」
魏珩抿了抿唇,終於還是抬眼,隨著魏丁的視線看向門口。
下一刻,玉琳推門而入。
她對上魏珩的目光,愣了愣,接著朝男人福了一禮:「侯爺,夫人娘家有事喚她,她先去陳府了,故而今日無法送您,勞煩您自行前去。」
魏珩收回視線,聲音極冷:「知道了。」
他忽略掉魏丁想要攙扶的手,一步一步邁出屋子:「告訴她,早些回來,郎中今晚要來複診,需得有人在場。」
魏丁跟著自家侯爺出了房門,不解道:「侯爺,您不是說自己沒什麼事嗎,怎麼今晚又要喚郎中來?可是又有不適?」
「閉嘴。」
魏珩說著,掀開車簾上了馬車,待馬車駛離定遠侯府後,才低聲吩咐魏丁:「三件事。一,今日幫我給英國公世子送下拜帖,約他午時在清源茶樓見面;二,給王大夫遞去口信,讓他傍晚早些過來,我有事要和他交代;三,備一桶熱牛乳,送到三堂內。」
他叮囑:「記得,越快越好。不然誤了時辰......」
男人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凝視著魏丁。
魏丁被看得脊背一寒,連忙賭咒:「侯爺,我立刻去辦,絕對不會誤您的事兒的。」
不過他實在納悶,侯爺說了這麼一堆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到底是要幹什麼啊?
第22章
貼近 鼻尖險些撞上她的鼻尖,她甚至能……
「夫人,您這般行事,是不是有些明顯啊?」
玉琳等府上馬車送魏珩離開後,才偷偷摸摸地溜回淑蘭院的小廚房,找到湊在灶台邊烤膛火的陳末娉:「您昨晚沒接侯爺,今早又沒送侯爺,甚至不見他,侯爺肯定感覺到了,您在刻意疏遠。」
「有嗎?」
被玉琳這麼一說,陳末娉才恍覺,自己表現的是不太自然。
頓了頓,她聳聳肩膀:「明顯就明顯吧。」
他倆本來就不該熟絡,都和離了,疏遠才是該走的路。
話雖這麼說,但真的想到二人即將橋歸橋路歸路,陳末娉心裡還是像被針尖細細刺了一下。
她急忙晃晃腦袋,趕走這點不適。
陳末娉,你怎麼回事,都答應初晴不再陷進去了,可得好好把控自己。
她呼一口氣,看向玉琳。
「既然同他說了要出門,乾脆真的出門吧。」
反正她要幫定遠侯府採買東西,正好出去轉轉,把謊話變成真的。
說完,陳末娉起身,把廚娘給她溫的一小碗玉耳蓮子羹飲下,朝玉琳道:「套車。」
京中的年味比前段日子更重了不少,夾道兩旁全是小商小販,馬車想要通過,可得費番功夫。
好不容易才去到了陳末娉想來的店鋪前,剛一下車,迎面就遇上一人。
呵呵,真是冤家路窄。
黃蘊之正巧掀開門帘從店裡出來,直直撞上陳末娉的視線。
她微怔,然後站定:「呦,好幾日沒見你了呢。」
陳末娉點點頭,不想和她搭話,直接往鋪子裡面走。
但黃蘊之挺著又大了一圈的肚子,擋住了去路:「去聊聊如何?」
「不好意思啊夫人,我需給府中採買些藥材,怕是沒有功夫。」
陳末娉想繞開黃蘊之,但那肚子橫在面前,她害怕撞到,只能停了下來。
「怎麼,就這麼不想和我說話?」
黃蘊之明顯沒有上一次遇到她時開心,臉皺在一起,仿佛在瞪著她。
那大肚子著實有威懾力,陳末娉懟人的話默默咽了下去,假笑道:「確實有點,畢竟你現在身子重,我還一身輕,這不是想著得小心些嗎。」
「哼,藉口。」
話雖這麼說,可黃蘊之臉色明顯好了不少:「不過你真得抓緊了,趁著侯爺鬧完脾氣回府,你倆小別勝新婚,感情升溫,早些懷個孩子才是正事。」
小別勝新婚?到底是誰傳出去的,他倆新婚過嗎主要。
陳末娉繼續假笑:「夫人說得對。」
「那肯定,別看你生得比我好,可夫妻感情經營上的學問多著呢,你不比我強。」
黃蘊之說著,抬手要來挽她:「說起這個,你可得好好感謝感謝我。」
陳末娉本想避開她的動作,聽到這句話,不由得頓住:「什麼意思?」
黃蘊之驚訝捂嘴:「你還不知道嗎?就是,哎呀,你不知道的話,我得斟酌下要不要告訴你。」
她知道什麼知道,裝模作樣也不知道裝像點,還斟酌,有什麼好斟酌的,這不就是等她求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