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前台後的門開了，老闆娘從裡面走出來，笑意洋洋看著正十憶。
「剛才我都聽見了，要走了啊。」
正十憶點點頭：「家那邊事辦的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老闆娘拍拍鉤鉤成一團的老闆。
抬頭對正十憶說：「回家好啊，出門在外早晚都要回家，你別見怪昂，我家老頭子跟我說，覺得你特別像他弟弟。」
正十憶微微收了神情，仔細聽老闆娘說話。
「我倆結婚時間不長，但是架不住認識時間長，他最上心的就是他老弟，你啊特別像。」
老闆微微顫抖的肩膀停了下來，轉回身雙眼亮盈盈看著正十憶。
「我就是有點想他了，一聽見你要走就有點控制不住，我老弟也是平平常常的要走，這一走結果……」
老闆娘瞬間變臉出聲制止：「哎，你別瞎說啊。」
正十憶當下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善解人意道：「沒事，我理解大哥，有機會我在回來請你們吃飯。」
老闆娘一手安撫老闆，對正十憶道：「有空你人來就行了，只要你來就拿你當親老弟。」
正十憶點點頭，心底對這夫婦倆感情由衷羨慕。
一個不用說就能懂，一個懂了就不忌諱說。
臨出門時正十憶改了主意，準備請老闆兩人吃飯，撕吧半天，被老闆娘和老闆摁前台了。
反倒讓人家請吃了頓飯。
這人情真是越欠越多，不過也挺好。
吃完飯，正十憶提前結了房費，老闆給抹了零頭，一看少好幾天錢沒要。
正十憶硬給老闆掃了過去，不帶差事的。
回了房間，才有空拿起手機，長海回了消息。
一個同款荷花表情包，一看就是現偷的圖。
這麼瞅估計沒生氣。
正十憶以前也沒覺得自己想的多，自從認識長海，腦補能力直線上升。
沒過一會兒，對面又發了消息。
是一張圖片，上面是正十憶會員卡的記錄。
會員效期是一年。
長海：「會員卡效期幫你停了，回來啥時候用告訴我，幫你開開。」
正十憶感覺他還挺貼心，回了個ok。
對面又沒了動靜，正十憶看完票，回家就不能像現在這樣肆意了。
享受僅有的空閒，又翻出之前囤的小說，報復性看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才睡，醒來時候差點就錯過約好的飯點。
一股腦爬起來洗澡，出來時選了半天衣服，怎麼著也得穿隆重點。
在冬天大街上清一色黑色羽絨服下，正十憶外面穿件白色長棉襖，裡面穿了件白色羊絨打底衫。
打底衫重點就是彈力好，缺點就是彈力太好。
到了約好的地方，正十憶碰哪，哪有電，最終才發現不是羽絨服的問題。
這羊絨衫碰啥都有電，抬手推開門被電到，立馬抽回手。
這一幕全被屋裡的張莉看在眼裡，忍笑好一會兒。
張莉老早就到了，看見正十憶過來，拍拍身邊的凳子，示意正十憶坐自己身邊。
正十憶脫掉外面穿的羽絨服，露出裡面的白色羊絨衫，頭頂暖白燈光襯得面容柔和，一整個給人的感覺就兩個字。
溫柔。
張莉乍一眼沒覺出什麼特別，抬眼看見挽袖子的正十憶，突然眼神定在上面。
直到人聲響起，才把視線拽回來。
正十憶轉頭就看見迎面走進來的李東，手裡特意拿了兩盒茅台。
視線越過李東，朝他身後看去，包廂外人來人往，始終沒出現長海的身影。
「就你自己來的啊？」正十憶問。
李東擱下手裡的茅台，一屁股坐在張莉旁邊，一眼沒往她那邊看，張莉嫌棄的眼神都要溢出來了。
一堆嫌棄都被正十憶看在眼裡，但又不好多說，拉開張莉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李東拿起手機給長海發消息。
「快了，他等會兒就過來了，他讓咱們先吃。」
正十憶低低嗯了一聲，有種莫名的失落。
點好菜，幾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大多數話題都是李東提的。
張莉把凳子往另一邊挪了挪，看著正十憶問道：「怎麼突然要請吃飯？」
正十憶本來想著就不說了，但是怎麼著都要走了，下次什麼時候再見，能不能再見面都說不準。
還是決定說出來。
「我過兩天就回家了，臨走不得請你們吃個飯嘛。」
原本熱鬧的包廂，在正十憶說完這句話時，罕見地沉默下來。
張莉抬起頭，臉上失望和落寞藏不住，李東笑容定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笑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