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十憶揉了把他的頭,進廁所邊洗臉邊說:「你還挺守信,你補課班在哪?過會兒我送你去。」
長子鶴背上書包,顛顛跑到門口換鞋:「我媽在樓下等我呢,我先走了啊舅媽。」
說完連個人影都沒留,風一般捲走了,正十憶叼著牙刷探頭出來看,腳步聲已經走遠了。
正十憶連忙從廁所里出來,趴到廚房窗戶邊往下看,樓下停著昨晚的商務車,小鼻嘎嗖一下鑽進車內。
看人安全上車,正十憶才放心地收回腦袋,回廁所洗漱完出來,拿起手機給長海發了個消息。
你外甥去上補課班了,地方在哪幾點下課,我去接他。
等了半天,對面也沒回消息。
正十憶吃完桌上早點,和老徐通了個電話,家裡澡堂子目前進展還算順利。
翻了下日曆,自己在這邊還能待半個多月,得加快進度了。
正十憶搬出搓澡床,照著古法大全仔細琢磨,一手拿書,一手戴著搓澡巾,學的有鼻子有眼。
手機響起提示音,正十憶丟下書看了一眼,長海只簡單回了兩個字。
不用。
正十憶盯著這兩個字,越瞅越不順眼,哪有就回兩個字的啊。
跟誰倆裝呢。
正十憶一把扔掉手機,回過頭繼續鑽研。
不知不覺到了下午,正十憶搓的手都酸了,搓著搓著把自己搓床上去了。
兩眼一閉就是睡。
手機在耳朵邊不停嗡嗡,正十憶接通電話,就聽裡面傳出長海低啞的聲音。
「我在中街,你過來接接我。」
正十憶隱約聽出對面語氣不對勁:「你是不是喝多了?」
對面沉默片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沒有,你來的時候幫我拿件棉襖,我的髒了被我扔了。」
「等著。」
正十憶丟下兩個字,掛了電話直奔屋裡,一把拉開衣櫃,看見裡面掛著的衣服兩眼一黑。
木質衣櫃不大,裡面衣服大多全是半截袖,外面穿的沒幾件。
正十憶拎出那件大棉襖,經典紅綠配色大花襖,好在旁邊還有一件。
一拎出來一看,純綠色軍大衣。
正十憶猶豫半秒,果斷拿走大花襖,下樓打車到了中街。
一下車就看見一個與眾不同的身影。
來往人群大多都穿著黑色大棉襖,只有那一個人,大冬天穿了件白色半截袖,將身材的優越盡數展現出來。
正十憶拿著衣服穿過人群,精準定位這個二貨。
長海聽見聲音轉過身,懷裡就被塞進一個大花襖。
「你怎麼拿這個?」
正十憶注意到周圍人目光:「這個厚啊,你先穿上,別人現在看你跟看傻子一樣。」
長海不情不願穿上,這衣服原本就是來回下樓扔垃圾穿的,頭一次穿著衣服出門。
「別的棉襖都在衣柜上面。」
正十憶隔著挺遠都能聞到長海身上的白酒味:「我哪知道在哪啊,看你這沒少喝啊。」
長海抬手搭住正十憶肩膀:「你扶著我點,這地摔一下可挺疼的。」
說著整個人就有點站不穩。
正十憶一把攬住他,長海順勢抬手環過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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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感情都是打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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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海身體全部重量都掛在正十憶身上,環在他腰上的手不住收緊。
正十憶隔著厚厚的棉服,都能感受到腰上傳來的力度,一時間手上一松。
長海手上抓的更緊,差點整個人因為重心不穩栽倒地上。
反應過來,正十憶一把扶穩長海身體,頂著冷風帶人回去。
長海腦子很清醒,任由正十憶隨便擺布身體。
兩人慢吞吞挪到街邊,正十憶抓穩身上掛的人攔車,過往的計程車停在人流量大的街口。
正十憶站得位置靠後,基本過來的車全被前面的人截胡了。
冷風直往臉上撲,長海被風吹得有些清醒,眩暈感強了很多。
正十憶把人放石墩子上了,回頭叮囑道:「你別動啊,我去叫車。」
長海鬆開手點點頭,看著正十憶遠去的背影,總覺得這幕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