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川偏頭,吮了一下劉清的手指,做了一個吞吐的動作。
「我對你是別的欲望。」
「……」
劉清抽回自己被弄得濕漉漉的手指,順手在季末川的胸肌上擦乾淨了。
「等你跟你的王離了婚,再來跟我表忠心吧。」
季末川失笑出聲,「這麼冷酷的嗎?」
劉清抬頭看他,「還有更冷酷的。或許等你跟你的王離,會發現我比你的王更糟糕。」
季末川看著劉清的眼睛,輕而易舉就聽出了他藏在這些話里的那絲恐懼——恐懼他的厭惡和遠離。
「劉清,你忘記了嗎?我看過你的靈魂。而且我看到的遠比你想像的多得多。
「我喜歡沉默的你,也會喜歡活潑的你。我愛憤怒的你,也會愛忍耐的你。我愛現在的你,也會愛上未來千變萬化的你。我愛你愛到,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階段、任何一個樣子的你。
「所以即使你將來變成了你不喜歡的樣子,但那時候你一定要記得看著我的眼睛,你一定可以在我的眼睛裡,找到那時候的你也會有的可愛的樣子。」
季末川牽起劉清的手,低頭在他無名指的戒指上落下個吻。
「所以,無論你想做什麼,放手去做吧。我會在你的身邊,我必定會。」
第40章 各懷鬼胎。
劉清到護理所的時候還很早,但廣場上已經有忙碌的人了——是昨天老夏說的要轉移過來的那批空難受災者。
劉清在廣場邊上看到了克勞斯。
克勞斯也第一時間發現了劉清,並對同行的人打了個招呼後就朝劉清走了過來。
實際上,劉清不太想跟克勞斯照面,但這會也不好直接走開。
季末川也看到了克勞斯。
他其實並不在意這個曾經對劉清有好感的男人,一個偽君子,他一眼就能看得穿。對他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因他吃醋都顯得有些多餘。
可是蟲王破殼後的規則吸引,讓他的共感域敏感得像是剛破殼的幼蟲。它們容不得劉清身邊有任何一丁點的髒東西,迫不及待地從他的意識海里膨脹出來,變成一隻揮舞著觸手的深海巨怪,躍躍欲試地隔空想要驅趕走過來的克勞斯。
「……」
季末川不得不伸手按了下眉心,手動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在兩邊的距離還剩三四米的時候,克勞斯臉上溫文爾雅的笑容突然僵住了,而後飛快垮了下去,腳步也慢了。
劉清注意到他的視線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了幾秒,又落到了季末川身上。
劉清立刻就明白了——他脖子上的咬痕實在明顯,而季末川一身的痕跡根本沒有打算遮掩,連手腕都有他重迭的兩個齒印。
說實話,劉清還是有一絲不自在,且越發不願意跟克勞斯打上招呼了。
於是劉清乾脆一把抓住季末川的手,對克勞斯禮貌地淺淺一點頭,就大步朝一邊繞開要走。
但他這一動作,卻像是給克勞斯按下了什麼奇怪的命令開關。
克勞斯立馬轉身叫住了劉清。
「劉清。」
劉清停下腳步,只把腦袋轉過來看著他,「有事?」
克勞斯正想開口,卻無意看到劉清的手——那顆戒指在陽光下折射著幾粒耀眼的光,實在奪人眼目。
克勞斯的臉皮像是被電打了一樣抽搐了一下,然後擠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怒似怨地說了一句,「你還真是個小瘋子,連蟲王的絕對伴侶都碰,你不怕引起蟲王的不滿嗎?」
劉清沒料到他開口是要說這個,且本來就不樂意聽季末川跟蟲王的關係,於是心裡驟然湧出來一股排斥。
「這是我的私事。」
他不想跟克勞斯有多的糾纏,但克勞斯看他又要走,一下著急了,聲音很大,語氣嚴厲地對劉清說道:「你一向做事不計後果,空難連累了這麼多人,現在招惹上蟲王的絕對伴侶,是想要整個護理所乃至生活區也受你牽連嗎!?」
「……」
劉清完全轉過身來。
他用一種重新構建人的靈魂的眼神,從一個完全旁觀的角度重新打量著眼前的克勞斯。
這樣的克勞斯很熟悉,他見過,五年前他「窺探」克勞斯的念想而被他察覺的時候,克勞斯就是這個樣子。